洛挽风对着衣柜门,仰头深呼吸一口气,双手叉腰缓解心脏的闷气。
他突然讨厌起自己。
若不是他干的“好事”,她应该会有一皮箱的衣服吧。
“为何不买厚外套?”洛挽风背对着她,冷冷地问。
余暮夕这才意识到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只是,他为何关心她到这种细节上?
“以前有两件厚衣服的,不是被小偷抢走了吗?”余暮夕轻柔的语气说着含沙射影的话,是故意问他的。
让他知道,如今她的落魄,全归功于他。
“你赚的钱呢?”洛挽风转身看她,炙热的深邃带着温怒。
余暮夕说:“寄给奶奶了,留了一点路费,明年要去南方工作,那边天气暖和,就不需要浪费钱买大衣。”
洛挽风望着她纤瘦的身子,昨晚他见过,是一点赘肉也没有,小腰像是轻轻一折都能断掉。
“你……怎么进来的?”余暮夕小心翼翼地问。
她明明锁住门了。
昨晚浴室里也是如此。
难道这个家所有的门,他都能开?
“指纹开的。”洛挽风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证实了余暮夕的猜想。
才发现她锁门是多余的。
一股危险感不由得涌来,心慌了。
洛挽风突然拿起她放在床边的手机,拉住她的手腕,拖着往外走。
余暮夕被男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拼命抽着自己的手:“你干什么?”
洛挽风态度强硬,拖着她不放,“带你买衣服。”
“我不要。”余暮夕气恼地说。
不由得她反对。
洛挽风把她拖着下了楼,让她穿上唯一的白色棉鞋,将她塞入车辆,扬长而去。
豪华的奢侈品牌店里。
服务员恭恭敬敬跟在洛挽风身后,余暮夕则站在边上静静看着他,心里满是遗憾。
洛挽风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给她买衣服?
曾经那么厌恶她,憎恨她,把她往地狱里推,如今却要对她好。
真是可笑!
洛挽风转了一圈回来,跟在他身后的服务员手里抱着一大堆昂贵的大衣。
“去试试。”洛挽风对她说。
余暮夕平静如水,语气温和,却倔得不一般:“挽风哥,别浪费钱,我不会穿的。”
洛挽风脸色一沉,一把扯住她的卫衣领子,把她整个人拽得扑向他,余暮夕紧张地用手撑在他胸膛上,仰头对视着他。
他低头凝望她,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蛋上,咄咄逼人的语气说:“你舍不得这个钱,我来出。我不想你冻死在我家里,脏了我的地方。”
余暮夕呼吸里满是男人清香的气息,她心脏怦然跳动着,紧张得有些发颤,“我不会冻死,若你真怕,我可以搬走。”
“泡在水里一会,第二天都能病到休克,你敢说你不会冻死?”洛挽风一字一句,心里莫名的生气。
她看似乖巧听话,却只是奉承而已。
实则,她并不乖,也不听话,还记仇。
余暮夕苦涩一笑。
即使他不提,余暮夕也不会忘记差点被溺死的恐惧。
她柔柔的语气带着一丝讽刺,温声呢喃:“冻死了,是我自己的事。正好,不用你出手,就如了你的意。”
洛挽风听着这话,心里绞着一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