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啊,是我的掌心花,眼中月,我的心上人是她,身下人亦是她。——言闻一
青山环叠绕,曲径通幽处。
茅草屋前有一泓山涧,波光粼粼,清洌可鉴,映着碧空卷云。
顾初月跪在布满绿苔的石头上,望着溪中倒影出来的人脸,神情幽幽,她深深吸了口气,将头往下一扎,整个头都没进了冰凉的溪水中,冻得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忽然,后腰被人搂住,一股力量猛的向后拉她。
“哗啦!”
顾初月一屁股坐回了岸上。
一位妙龄少女抱着她哭嚎:“姐姐啊!你要是一心寻死当初就应该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跳溪寻死会污染水流的啊!这样是不道德的啊!”
顾初月脑袋嗡嗡作响。
冰凉的溪水顺着头发“啪嗒啪嗒”的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
还是没变回去,她认命的叹了口气,只好承认自己穿越的事实。
听到她叹气,少女关心道:“姐姐,你没事吧?”
终于接受事实的顾初月朝她无力的笑了笑,“阿玲,我没事,你怎么过来找我了?”
被她唤作阿玲的少女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是来干嘛的,“我是来给姐姐送药汤的,婆婆说明日送姐姐进城。”
“进城?”
顾初月一愣。
“是呀,进城!姐姐快把药先喝了吧!”
顾初月端起漆黑药汤,没有半分犹豫,一口闷。
阿玲收了碗盘,见姐姐头发还滴着水,硬生生将她拖回了茅草屋,又给她找了件衣服,这才去做饭。
茅草屋虽简陋却很整洁,可见居住人的用心。
她是半月前被人捡回来的,唯一记得清楚的便是原主被三个大汉追赶,走投无路跳入悬崖,以至于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
原主更是天天给她托梦让她报仇,闹得她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觉。
后来无奈应下,这才消停。
现在除了脑子里零碎记忆,唯一能确认原主身份的,只有脖子上的那块玉佩了。
顾初月顺着脖子摸着,拽出一条红绳,上面系着一块月牙形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触及温润,玉佩上刻着三个小字,同她的名字一样。
山村偏僻,没有马车,婆婆便找了辆拉粮食用的驴车送她进城。
临走前,阿玲拽着她的袖子哭的稀里哗啦,被婆婆好一顿训斥,这才松手放她离去。
驴车越走越远,婆婆握着阿玲的手,苍老的面庞上满是怀念,“顾家的丫头,还会再见的。”
山路崎岖,树林葱郁。
顾初月坐在柴火堆上,觉得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颠散了。
“小姑娘,你进城是要干啥嘞?”
顾初月揉了揉鼻子,“探亲,大叔您呢?”
大叔突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俺婆娘怀孕了,要进城把驴卖了,要不然都没钱吃饭嘞。”
“怀孕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那大叔突然叹了口气,“家里穷,俺婆娘瘦的没法儿,大夫说再不补补,孩子都保不了嘞,哪等得到能诊出来的月份呐,唉,说到底都是俺没用啊……”
临近傍晚,他们这才进了城门。
顾初月跳下驴车,对那个大叔说,“您还是别卖驴了,路途遥远,您得走一晚上山路,留怀着孕的大婶一个人在家,您放心啊?”
那大叔一脸为难,“俺也舍不得卖驴,可俺婆娘的孩子要是保不住,可咋整啊……”
她笑了笑,“给您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