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也有些惊讶,她知道凭安泰现在的本事只怕会一直走下坡路,但没想到一上来就是个革职查看。
“你从哪听来的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
说着,珍珠就跟倒豆子一样小嘴儿说个不停:“奴婢今早从丝线铺子出来的时候,见一面馆桌子那围了一群人,就好奇的也过去看了看,结果正在说这件事,是今天早朝陛下亲自下的命令。”
“因为今早证明安将军贪污军饷、私藏弓弩装备、强占民女的证据被军机阁给查出来了,又有大臣联名上奏,说安将军宠妻灭妾、忤逆不孝,和我朝以仁孝治天下的理论相悖……”
“陛下龙颜大怒,现在安将军府已经被层层围住在抄家了,据说还发现了一张嵌在地上用纯银打造楠木外镶的床榻呢!”
顾初月的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吧?
珍珠见小姐神情呆愣不说话,以为是被这件事震撼到了,她邀功一般道:“小姐,这算不算是一件大事!”
顾初月垂眸神情不明,过了许久才抿唇一笑,道:“还真是件大事。”
她开始清捋丝线,准备給祖母绣完“鹤鹿同春”后再给言闻一绣一个“鸳鸯戏水”。
下次抱大腿的时候塞给他。
时光荏苒,屋中岁月静好。
比起明月苑的安静,同样得知消息的藏玉阁就显得欢快多了。
王氏心中直呼万幸,亏得安泰和玉氏一双儿女及时被逐出了宗谱,否则安仲庭、安仲逸两兄弟都要受牵连。
顾芳菲更是连连冷哼:“真是罪有应得,害人终害己,看安若紫还怎么耀武扬威!”
常妈妈打趣道:“老奴听说将军府现在被团团围住了,连只蚂蚁都逃不出来,更别提人了。”
王氏也跟着说了两句:“如此作恶多端之人,有这样的下场都不足为奇。”
虽说王氏现在几乎不提两年前的事情,可女儿坠马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块大疙瘩,每每女儿和顾初月接触时都担惊受怕,更别提一直在挑拨她们姐妹关系的始作俑者安若紫了,王氏对她更是恨之入骨。
顾芳菲心情极好,回屋后便开始练习书法,准备拿几篇写的不错的去找爹爹,让他评价一二。
王氏一双温柔眸里满是欣慰,前几日她原本还在为女儿的婚事担忧,怕安家仲庭说亲女儿哭闹,结果安老夫人的死彻底卸下了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
只是,她心里的石头可不止一块。
自从顾初月接手掌家权以来,没有出过一丝的差错,将内院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讨得老夫人欢喜不说,连老爷对她的态度都改观了不少,最令王氏头疼的还是自己女儿,又回了小时候那样,觉得她的大姐姐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儿。
王氏叹了口气,“常妈妈,你说初月真的变了吗?每次她一跟菲儿单独接触,我这心就提了起来,总是放心不下去。”
常妈妈给王氏递了盏热茶,劝道:“您要是问老奴,老奴觉得大小姐可是真的变了,对二小姐也是真的不错,有什么吃什小玩意都想着二小姐呢,您看别人家的亲姐妹都是什么样啊,您这心,就放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