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这话说的巧妙,不仅定了这物证的真实性,也间接的定了顾初月与人私相授受的罪名,还给自己立了个关心孙女的慈良碑。
顾初月由珍珠扶着,也凑了过去,她看向那荷包,讶然道:“爹爹,这……真是我的荷包!”
只是没等顾明远发作,她接着道:“这个不是我之前绣给爹爹的荷包吗?怎么会在王二手里?”
“大小姐,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王二大喊,还朝顾初月露出一个自认为俊美的微笑,希望能用相貌勾得她倾心。
顾明远叫人封住了王二的嘴,这才问:“这荷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女儿绣给爹爹的啊,瞧这花纹,是不是和女儿今晚送给您的荷包一模一样!”顾初月一脸委屈。
顾明远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确实一模一样,除了荷包颜色外,连布料的质感都是相同的。
她那一双杏眸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耀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站在顾明远另一身侧的文氏,缓缓道:
“爹爹您忘了吗,之前在祖母那里,女儿说要给您绣个荷包,结果到了要送给您的时候,荷包突然不见了,女儿找了许久,实在没找到,还特地差人去和您说这件事着,后来连赶几日的夜,今晚才把荷包送到您手上,王二手里的,就是女儿之前准备送给您的那个,只是……怎么会到王二手里呢?”
顾明远用力的捏着手中荷包,就见大女儿一脸无辜又好奇的看着他,“女儿绣了十几日呢……突然不见了就算了,怎么还跑到了王二手里呢?”
顾明远为官多年,虽然不管内宅事,可毕竟是在内宅长大,这种伎俩多少也知道一些,他冷声道:“突然就不见了?”
顾初月捏着袖口,有几分惭愧的低下头:“女儿记性不好,很多东西都突然就找不到了,这才丢了荷包,女儿也就没在意,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给弄丢了……”
一时间,顾明远心中就有了答案。
而低着头的顾初月,却偷偷看向了文氏。
那一双清亮的杏眸里透着讥讽,让文氏心头一怔,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顾初月提前安排好的!
她早就发现了翠儿是她的人!
她这是中了顾初月的计中计!
可惜,文氏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顾初月哽咽道:“爹爹,女儿好害怕……”
她矛头一转,“庶祖母,初月好害怕啊……”
文氏面容僵硬,手里的帕子差点被她扯烂。
顾明远最近本就心情不畅,再加上刚刚这么一闹,就像是有口气堵在心口上,怒火中烧,他看向了老夫人,拱手道:“依母亲看……”
芳姑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拎了一桶的井水,走到依旧半昏着的秋桑面前,迎面一泼。
“啊……好冷啊……”
秋桑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抱着肩膀,神情清醒。
老夫人掀着丹凤眸,道:“你是当家主君,一切由你做主。”
顾明远心中了然。
文氏眼中都是恨色,都听他做主那你为何还要把秋桑泼醒!
秋桑已经醒了,是被冻醒的!
被井水浸透的衣裳紧紧贴在了身上,夜风一吹,这种冷意直逼心头,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