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可辛轻挑小山眉,“那谁知道呢?”
顾芳菲捧起盖碗茶,小口的饮着,叹道:“这么一说,言可嫣简直比大姐姐磕坏脑子前还要惹人憎恶,实在是吓人至极。”
说完,很是欣慰的看着顾初月。
顾初月双手捂着茶盏取暖。
磕坏脑子这个坎儿看来是过不去了……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原主之前是多么的惹人不喜。
她润了润喉咙,轻声道:“大夫人是公主出身,皇亲贵胄,看在当今陛下的面子,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乱子,言姨祖母还是要给公主几分颜面的,尤其这事,只要死了孩子的那些老子娘不声张,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
顾芳菲生了怜悯之心,“那些惨死的丫鬟真是可怜,平白便没了姑娘的婆子得有多伤心啊。”
言可辛耿直道:“大伯母哪哪都挺好,就是生了个作孽的女儿,她还愿意包庇,这点,我就不喜。”
“有哪个天子犯罪,真的会和庶民同罪呢?可这话还不是流传在民间?”
顾初月的声音里染了淡淡的悲凉。
古代,人分三六九等,差距之大,唯有亲自感受过其中痛苦的人,最能明白。
可这就是制度,封建王朝的制度。
若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想要生存下去,唯有适应规则。
顾初月闭上杏眸,揉了揉太阳穴。
言可辛嗑完一盘瓜子后,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碎屑,“诶?最近怎么都没见小白来上课啊?”
她笑了笑,“小白最近在背医书呢,这不,自从李太医来信说郑大老夫人的病已有好转,再过些时日便启程回都城后,小白便越发勤奋,现在是连午休都不睡了的。”
言可辛往嘴里又塞了一块糕点,“小白居然……这么发愤图强?他可是才五岁啊,李太医也太严格了吧?”
哪知话音刚落,顾芳菲便笑道:“五表姐,此言差矣啊,五岁开始读书习字不是很正常吗?你当人人都是你呀?”
言可辛嘴里吃着糕点,含糊不清道:“我怎么了?我五岁时可听话了。”
顾芳菲柔柔道:“五表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五岁时可是个大名人,一把老鼠药喂死了一池子的鱼,那可是是尚书大人的心爱之物,可真是……乖巧呢。”
言可辛脖子一梗,道:“我……我当时怎么知道那是老鼠药?长得跟鱼食一模一样,真是的,多少年的事情了,芳菲表妹还记得,可真是把我放在心上。”
“你!”
“你什么你!”
又是一阵激烈的眼神对抗。
顾芳菲最后一跺脚,转身拉住了顾初月的袖子,撒娇道:“大姐姐你看五表姐……”
没等顾初月开口,言可辛便接着道:“你不说喂鱼老鼠药这事,我还真没想起来,当时可是我跟初月一起喂的,结果刚有一条鱼翻肚皮你的‘好’大姐姐就溜了,最后,留我一个人在那挨罚!”
顾芳菲道:“怎么可能?”
被殃及的池鱼顾初月:“…………”
这怎么又跟她沾上边儿了呢?
原主到底给她埋下了多少锅?
她好难。
面对小表姐的怒火,她小心翼翼的赔笑,将自己荷包里的蜜饯果子都贡献出来了。
“小表姐,消消气,消消气……”
言可辛冷哼一声,“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