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是。”
随着关门声响起,顾芳菲再忍不住,转身趴在锦被上,泪珠滚滚落,哭的肝肠寸断,湿了大片锦绸料、贴衣纱。
昨日,她满心欢喜的去了观澜湖,连近距离交谈都不敢奢望,只想远远的看上仲庭哥哥一眼,就一眼。
哪知,他身边立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有小家碧玉容,衣着仙渺,站在高大威猛的少年旁,两人有说有笑,仿若天仙画。
不少来往路人感叹,“都说安副统领不近女色,原来,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啊!”
“谁说不是,我家的老婶子还曾想找媒婆说亲,我得赶紧回去跟她说一声,否则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你瞅瞅,郎才女貌,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
……
顾芳菲仔细打探,才知道那女子的芳名。
姓何,名夕颜,相貌美,名字也如诗。
观澜湖落雪,少年将披风搭在女子身上,女子低头浅笑,举手投足间温柔体贴,让人不忍心过去破坏。
顾芳菲远远的望着,只觉得眼前发黑,腿脚灌铅,她无数日夜的绮梦,想起时的笑靥,在那一刻,都显得无比讽刺。
娘亲说,她是都城才貌双全的天之骄女,是无数公子趋之若鹜的存在,只要略表心意,仲庭哥哥定会喜欢自己。
及笄之年嫁人,嫁给自己心仪的男子,她会是全都城最幸福的女子。
昨日去观澜湖之前,她,也是那么以为的。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满腔相思意,君不知,寄与谁?
这一夜,顾芳菲辗转反侧,终未眠。
…………
翌日,顾初月让珍珠一大早就去打听,依着张井的性子,去风花雪月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
果不其然,珍珠一脸慌张的跑了回来,“小姐,出大事了!”
顾初月塞给她一杯茶,“怎么了,慢慢说。”
珍珠一饮而尽,紧张又激动的攥着茶盏,“张井死了!听说是昨晚因为喝酒喝多了失足落水,一大早被洗衣服的妇人瞧见的,现在刑部已经立案,就等着捉拿凶手嘞!”
顾初月自顾自倒了杯茶,嗤笑:“张井身边小厮众多,这水落得当真是意外。”
珍珠不知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道:“跟过去的几个小厮都失踪了,只有一个没失踪,录口供时说张井去过风花雪月后就不见了,现在刑部已经把风花雪月封啦,正在问话呢!”
顾初月正在晃着茶盏,闻言手腕动作微滞,淡淡的勾唇,轻轻抿了口果茶,“死的,也真够巧。”
上次大魔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将张井扔下一楼,这次,莫不是也是如此,将张井丢到河沟里去了?
只是,未免做的太不干净了些,竟还留了个活口,这不,小情人的麻烦上门了。
她抬头,“珍珠,风花雪月里的姑娘,都是什么出身呀?”
若是大魔王日后执意纳妾,她也好有个说辞。
珍珠道:“多半都是人贩子过去的,从小培养,也有后面瞧着好看,再拐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