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菲撑在锦被上的手一紧,满腔的委屈都化成了大石头堵在胸口,直接躺下翻了个身,“既然如此,爹爹便去菡萏堂代我看看表姐吧,毕竟我们一家子都欠她的不是?”
顾明远看着自己忽然转性似的女儿,“菲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芳菲索性将被子一蒙,半句话都不愿多说。
一直站在门外的王氏连忙进来当和事老,长叹道:“老爷莫怪,菲儿自受伤后心情一直不大明朗,加上府医说菲儿的手臂怕是一时半会儿养不好,更是……”
顾明远听完,见女儿不想理睬人的模样,只撂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出了藏玉阁去书房。
临近过年,各种宴席都要大筹,加之初冬时全国各地突降暴雪,百姓遭灾,尤其广陵最为严重。
年前注定要拨出去不少银两,国库难免空虚,陛下命他定要严防死守以免各地官员虚报灾情贪污赈灾银。
已经连连在户部看了几日的述职报告,还要询问地方官员,顾明远心力交瘁却不想假手于人,依旧兢兢业业。
临近书房,迎面而来一丫鬟,不断催促着身边的府医。
府里好几位病号,顾明远随口一问,那丫鬟便委屈道:“老爷定要给表小姐做主啊!”
顾明远看着近在咫尺的书房,捏了捏眉心:“丝娆又怎么了?”
丫鬟噗通下跪,“今早,表小姐睡不着觉,便按照大夫的话下床走动活动筋骨,哪知正好碰见明月苑的人抱着被褥熏笼从祠堂出来,小姐便好心的问上一句,哪知珍珠姐姐出言不逊,小姐被她们气的吐血了。”
顾明远双手向后一背,“抱着被褥熏笼从祠堂出来?”
“可不是,抱了许多呢,老爷明明是罚大小姐连跪三日向祖宗忏悔,大小姐却在祠堂打起地铺来,实在是大不敬。”
“这个逆女,好大的胆子!”
文人最看中这些繁文缛节,顾明远听完更是不高兴。
不服管教的逆女,本是有意让她忏悔罪行,祠堂如此庄严肃穆的地方岂容这般亵渎?
当即便下了令,让侍卫在祠堂外巡逻,严加看管,不准任何人探望。
命令一下,拨去祠堂的侍卫都是老爷身边的亲信。
一到晚上,珍珠几人抱着东西过去,准备了不少银子打点,结果都被义正言辞的拒绝。
阿离是急性子,差点跟侍卫吵起来一拳头打上去,最后还是被珍珠及时拉住。
簌簌灵机一动,“珍珠姐姐,咱们去找叶侍卫吧?”
“叶侍卫回乡祭拜奶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