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家世加持。
那么多贵女,怎么就偏偏选了文丝娆?
顾初月可没忘记在普陀寺王氏是如何是非不分胡搅蛮缠。
不过,现在解决文丝娆为首要。
家务事要关起门来解决,只有外人才要在门口打。
她哂笑:“这就是人家的本事了,婵姨只需记住我说的便好。”
王氏只觉得大祸临头,一路被常妈妈扶回了藏玉阁。
双眸无神,身形不稳,只坐了圆凳边缘,手臂缓慢搭在大理石面的圆桌上。
哪知根本没搭牢,堪堪用力一滑,上半身歪仰,差点摔到桌子底下。
可把常妈妈给吓了一跳,连连将夫人扶好。
王氏这才回神,抬手便摔了一整套青花瓷茶盏。
心中有火,“老爷如此费力保全学士府,岂能容她暗中捣鬼?真真是将白眼狼请进了家门,送不出去了。”
常妈妈立刻让进来收拾的丫鬟出去,在旁道:“夫人宽心,有老夫人坐镇,有大小姐想着法子,那菡萏堂的两位,翻不起大风浪来。”
王氏猛然侧过身,“我如何不心急,初月婚事已定,言家老夫人如此喜爱她,恨不得将小公爷配给她才好,可我的菲儿呢,安家仲庭有一身好武艺,在都城守卫军是如鱼得水,升为正统领指日可待。”
“三年守孝期,你知这其中会有什么变故,现在又凭空冒出个青梅竹马,文丝娆自己不知检点和外男随意勾搭也便罢了,偏住在咱们家,普陀寺后山私会,这是被菲儿撞见了,若是别个呢?我学士府的百年清誉,岂不是全毁了!”
常妈妈软声劝道:“夫人忘了,您不是已为菡萏堂那位说了一门好亲事吗?您只需快些劝服老爷,将祸害嫁出去便可。”
王氏恍然:“是是,我竟把翰林巷王员外的长子给忘了。”
她拍着心口,有几分侥幸道:“幸亏母亲当初明智,不像老爷一般被哄昏了头,没答应将文丝娆写入顾家宗谱。”
“现在将人嫁出去,便是彻彻底底泼出去的水,一个姨娘家的亲戚罢了,连宗谱都上不得的,老爷上有嫡母,这可不算正经亲戚。”
“夫人这样想就对了。”常妈妈递上龙井茶。
王氏接过,这才觉得心中焦虑渐少,“是啊,老爷的正头亲戚只有学士府和忠勇公府的那些世叔世伯,待文丝娆出了门,便和学士府没有任何关系了,任凭她造作。”
常妈妈瞧夫人总算想通,心里也跟着畅快了些。
她虽然是个奴才,却也在这深宅大院里待了几十年。
什么伎俩没见识过。
有时,是真的觉着夫人太过草木皆兵。
这不,好不容易和大小姐修复的关系,又成了一锅粥。
她这当下人的,看着都心急。
只是言多必失。
奴才,不该说的就得闭嘴。
常妈妈面色终于放松,低头,就看见桌上的金镶玉点翠簪,“夫人,那这……”
王氏一看,便笑的像朵花,“没想到,宋老夫人会如此看重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