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怎么冻的,顾初月心虚的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是自己设计,主动进了祠堂,哪知后来会被老爹截了被褥,这才冻伤。
这样的小失误实在是计划里的最大败笔。
言闻一抬头,狭眸漆黑,“怎么冻的?”
她一双水杏眸提溜一转,随口道:“就是外出游玩时不小心冻的呀,原本是没有这么肿的,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
她有些委屈的瘪嘴,眼尾处的鸦青睫毛轻轻的颤着,“还不是白日碰到了皓月,结果被冷嘲热讽一番,她又说什么你要去风花雪月陪你的话来激我,简直太气人,我午后去言国公府的时候,便随意寻了个由头出去,去了南山苑,结果挨冻不说,人还没见着!”
“所以!”她转了个身,正面看着少年,傲娇的微扬下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言闻一挑眉,将小姑娘搂的又离自己近了几分,箭袖口的窃曲纹和小姑娘领边的素羽相得益彰,“哦?卿卿希望我能有什么想法,下次杀人带你一起去?”
顾初月:“…………”
她用自己红肿的小手指凶巴巴的点着他的胸膛,“好啊!只要你愿意,就怕某人一下子消失好几天杳无音信,明明知道自己是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却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万一……万一你出什么意外,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那次,少年腰上不知何时被野兽抓伤的狰狞伤口,就是一阵的胆战心惊。
少年志气,鲜衣怒马。
她不会阻拦他的追求,但要知道他的下落。
言闻一却觉得没有必要。
因为这样危险的任务太多了。
小姑娘聪明,自己出城的次数一多,难免浮想联翩,最终猜到任务目的。
画本子里的世界,远不及现实残酷。
知道的越多,担心也就越多。
小姑娘金钗之年,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不应该接触这样的事情。
月色如华,灯笼如火,金黄色的长穗随风舞蹈,在明瓦上映出一道道丽影。
顾初月见他沉默,眼尾一斜,蔫蔫的转了个身,又成了刚开始背对他的样子,“不说就算了,大不了之后还被人堵着嘲笑,却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呗!”
少年神态自若,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小姑娘的小手指,一下下的捏着。
胖胖软软,正捏的起劲儿。
本就一直痒痒涨涨的小手指被粗砺的皮肤一摸,现在是火辣辣的热。
她被摸的心烦意乱,又得不到承诺,恨不得一甩手将人推开。
不过嘛……
她早就把大魔王的脾性给摸的一清二楚了,也不追问了,只是自顾自的呢喃:“你说,假如有一天,我消失了好久,然后还没告诉你我的去向,但是有一天,一个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跟你说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会怎么想?”
她自问自答:“当然了,这只是一个假设,我身边不会出现这样的男子,也不会有人拿着这种事情去找你挑衅,你当然不明白了,不像我……”
“不像我这个可怜的小女子,自己的未婚夫婿经常像是人间蒸发,却去向不知,别人一问三不知,还要被那些狂蜂浪蝶堵路炫耀,偏人家说的句句属实,一个姑娘要从别人口中才能得知自己未婚夫婿的去向,好可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