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尚二公主,和惩罚貌似没什么区别。
但若说没有人来求娶,也太绝对了,毕竟还是有贪图公主身份之辈的,可惜,二公主就算名声如此都夸下海口非命官之子不嫁,自然看不上那些无名小卒。
虽然二公主不是被劫走了,可在百姓眼中也是早早便没了清白,二者中被人们所在意的本质,其实是一样的。
皇家公主亦是如此,更别提是官家女了。
何况,文丝娆现在还不是官家女,还只是一个小门户的农女。
文丝娆面如白纸,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她费尽心思的想打入都城的贵女圈子,二公主的事情,自然也有所耳闻,当时和那些官家小姐没少在背地里嘲笑二公主,自然知道人们有多在意一个姑娘的清白。
可她好不容易逃离那些阉人的掌心,满心的愤懑委屈。
一朝回府,第一件事就想着告状。
可现在,顾初月说的话虽然嘲讽多些,却不无道理。
她是要嫁给大皇子的人,嘉贵妃本就看重身份,现在她还没有成功加入顾家的宗谱,她的身份早晚都会被戳破,若是再传出这样的言论,那她还如何嫁给大皇子?
张慧儿那个杀千刀的贱人不顾律法,可骨子里却也是个胆小怕事的,现在又远离都城,自然不会乱说。
除了她,应该谁也不知道了吧?
这件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
顾初月看着文丝娆不断转变的脸色,简直像是个调色盘一样,就知道,她是想通了其中的厉害关系。
顾芳菲似乎彻底明白的大姐姐的意图,婉柔的眉眼间满是畅快,开口道:“表姐这几日是去哪了?怎的不说话呀?”
文丝娆低下头,朝着上首下跪,楚楚可怜的抹泪,“都是丝娆不好,腊八那日心情郁结,便想着出去散散心,哪知一不小心踩空了,跌落了山坡,幸好被外出挖野菜的农妇搭救,将丝娆送回了学士府,那日,丝娆真是怕极了……”
说完,便掩面而泣。
说哭就哭的本是还是不减啊,顾初月撇了下嘴,“幸好不是被歹人掳走了,表姐若是下次还想散心,可以和我说呀,我定当会陪你去的,这样不告而别,实在是让人担心。”
“况且那日,在菡萏堂的时候,表姐的心情明明还是不错的,怎么一到顺祥斋便郁结了呢?难道……”
顾初月起身,瓷白色的小脸上满是自责,黛眉浅浅蹙,“表姐莫不是还在怪罪我,只是在爹爹面前不得不原谅我,这才一和我到顺祥斋便心情不好了?”
文丝娆双手撑在地上,抬头看着顾初月,恰好看到对方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明明只是简单的襦裙,却依旧遮不住骨子里的张扬肆意,锦衣玉食养出来的贵女,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骄傲。
文丝娆不由低下头,自己一身破烂,而对方却是端庄整齐,不由得从内心深处生出来一股子窘迫。
她的指尖慢慢陷进地毯里,死死的抠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一阵的发白。
她知道,顾初月是故意的,故意让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想要脱身,故意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好妹妹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