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坐在圆凳上,只是看着她,“娆儿,你这是做什么?”
文丝娆跪坐在地上,掌心撑着地面,一片冰凉,“鸣翠,你这是在诛我的心啊……我何曾有过逼迫姨祖母的意思?”
鸣翠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着,“谁知道表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
“姨祖母……”文丝娆眼中露出惶然,“娆儿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然也不会在这时候来找您,娆儿知道,叔父只听您的话,这才希望您再去求求情,况且,娆儿想嫁给大皇子,除了一片痴心外,还是因为您啊。”
文姨娘喝了口茶,“因为我?”
“是啊,娆儿自来到学士府,便一直同您生活在菡萏堂,但几次去寿辉堂请安,对于老夫人的霸道也是知一二的,姨祖母您因为脾气良顺,被老夫人压了几十年了。”
“偏的因为身份沟壑不得不听着从着,叔父碍着名声孝道也不得不包容着寿辉堂,这对姨祖母着实是不公平,娆儿看在眼里,实在是心疼,如若娆儿成功嫁给了大皇子,成为大皇子妃,这一切也许会发生变化也说不定呢?”
文姨娘眸光微动,显然是心动了的表现。
文丝娆见此,膝行着到了她的腿边,循循善诱道:“姨祖母不是外人,有些话,就算是冒着大不敬之罪,娆儿也想说给您听上一听。”
“什么话?”
文丝娆目光警惕,“还请姨祖母屏退身边人。”
站在文姨娘身后的鸣翠一听,不满道:“奴婢不过是替姨娘鸣几句不平而已,没想到竟然被表小姐给记恨上了,这是怀疑奴婢的忠心不成?”
文丝娆温温柔柔的笑了笑,“我哪敢怀疑鸣翠姑娘,只是警惕些罢了,姨祖母说呢。”
文姨娘却不甚在意的摇摇手,“鸣翠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姨祖母……”文丝娆欲言又止,抬头就看到鸣翠仰着下颌挑衅的样子,只好恨恨作罢,轻声言,“姨祖母可知三皇子?”
文姨娘想了想,她鲜少出府,尤其是身份差异,虽身处都城的豪门权贵之家,可对这些宫闱之事所知甚少。
可尽管如此,皇上唯一的嫡子,也是有所耳闻的,便点点头,“可是皇后娘娘膝下的三皇子?”
“正是。”文丝娆抬着眸子,轻声道,“三皇子鲜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中,并不是因为低调,而是因为身子不好,听闻宫里的人说,怕是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去。”
文姨娘惊讶的用帕子捂住口,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外人,心有余悸连连呼了好几口气,“娆儿,你……你说的可是真的?造谣皇家子孙之事,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当然是真的,我先前也并不知道,还是听李家的莹莹姐姐如此说,开始还不信,可是自这样的言语传出来时,皇后娘娘竟然没有下旨追寻谣言根源,我便信了莹莹姐姐的话,且后来,不止一位姐妹同我说过,如此,我才信了。”
文姨娘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情,刚开始心里完全不信,可听到自己的侄孙女如此笃定,便也信了几分。
只是……
“这和你同大皇子的婚事有什么关系,同我,又有何关系?”
文丝娆颇为自信的笑道:“古往今来,历朝的太子之位多为嫡子,现在皇子们都相继长大,不少人都在催促皇上立太子稳定民心,可是皇上却迟迟没有正面的回答,您想,三皇子那样孱弱的身子,哪怕是嫡子,又如何能继承大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