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心里腹诽:她又不知道顾青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
而且,上次朝阳侯得以退婚,就是因为二公主本性暴露。
这也是最好、最快,也是最明哲保身还能把学士府放在被害人一方的法子了。
除了这个,以她的小脑袋瓜子是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她膝行到老夫人的身边,伸手拽着那宽袖,慢悠悠的晃着,抬眸,真诚的不得了,“祖母,您知道的,我不是失忆了嘛,在我的印象里,青绍只单纯是我的弟弟,我这不也是担心他嘛,这才出此下策……”
芳姑跟着劝道:“老夫人,大小姐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您就看在大小姐一片爱护家人的份上,就别怪罪她了。”
老夫人冷眼瞥了眼跪在自己脚边的小姑娘,伸手点着她的额头,“我看她就是逞能!”
顾初月缩了下肩膀,讨好的笑了笑。
芳姑一瞧这个架势,连忙使眼色,让大小姐赶快起来。
顾初月跪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说膝盖不难受,是假的。
她悄咪咪扶着炕榻,刚刚半起身,就听到道:
“谁准你起来的?”
她撒娇的摇着老人家的袖子,“祖母~~”
老夫人这次是硬下心了,冷声道:“叫什么也没用,去后面阁间佛堂继续跪着。”
她不愿,“祖……”
“嗯?”
“是。”
顾初月也不敢问要跪多长时间,只是由珍珠扶着回去了。
内屋里,老夫人这才叹道:“这孩子真是胆子大,竟然敢往南风馆闯?”
芳姑笑道:“这说明大小姐是真心爱护家人的啊,您瞧有几户人家的嫡姐能对同父异母的弟、妹做到这般地步的?”
老夫人一听,眉间舒展许多,却还是道:“你呀你,就知道向着她,这孩子都被你们给惯坏了。”
芳姑只是笑而不语。
天色已晚,老人家本就比别个休寝的早。
老夫人也有了几分疲意,芳姑发觉,便伺候着休寝。
喝完安神汤后,老夫人刚要躺下,不忘道:“让丫鬟注意些佛堂的熏笼,再多添几个蒲团过去。”
芳姑看破不说破,“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办。”
老夫人冷着脸,“我是担心冻着佛祖。”
“是是是,老夫人说得对。”
芳姑一出去,便命人多送几个蒲团过去。
顾初月正乐意,直接将蒲团叠摞在一起,当成小圆凳似的坐在上面,身边就是熏笼,身上裹着披风,背靠着墙壁,头上面是一方方正正的支摘窗。
珍珠将帕子铺在地上,将荷包里藏着的蜜饯果子和酥糖直接掏出来放在上面,抬头张罗,“小姐,您吃饱了吗?奴婢这还有点小食,您要不要再吃一点?”
顾初月随手拿了一块酥糖丢进嘴里,笑道:“你家小姐刚刚吃了那么多,怎么还会饿?真当你家小姐是母猪投胎呀!”
说完,她又从帕子上摸了一颗,边吃边问:“这是什么糖呀,真好吃。”
珍珠:“……小姐您不是不饿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对呀,我只是想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