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月恍然大悟,她说怎么无论是听名字还是听遭遇都这般耳熟,原来是问过小表姐,这位裴悦公主耳朵上的冻疮,便是二公主所致。
据说皇后娘娘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呢。
言可辛也往美人靠上一坐,“诶?你问这个做什么?你瞧见她了?不对啊,我在牡丹亭坐得那么靠前都没看见她的人影儿,你是怎么看见她的?”
她抿唇笑了笑,“没什么,小表姐你肚子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我们快回去吧,这走廊里凉嗖嗖的。”
她摸了下小表姐的衣服,虽也是短袄,却不如她穿得多,还没有系披风出来,“穿这么一点,当然冷了。”
“唉,我这不是太着急了,来不及系披风吗?快走吧……”
两人回到牡丹亭,现在就连琴音也停了,相熟的夫人们则坐在一起,聊着儿女趣事,不过有皇后娘娘坐镇,殿内倒也只有细微的说笑声,并非吵闹。
路过一处案桌,有几位夫人正在说笑。
有位夫人好奇道:“听说言尚书家的嫡女将婚事定下了?不知是定给了谁家的公子?”
身边的夫人搭话道:“听说是孟老太尉家的子孙。”
“可我记得,孟老太尉家没有嫡系子孙,难不成,是族中旁支?”
“诶?老太尉哪里没有嫡系子孙?已故嫡长女不是还留有一对嫡子吗?”
“此言差矣,安老夫人孟夫人皆同一日过世,按照规矩那安家兄弟要守孝三年,如何能谈婚论嫁?仔细算着言尚书家姑娘的年龄,若是他们之中一人,等着守孝期一过再嫁过去,岂不是都要熬成了老姑娘了?”
顾初月她们刚刚走近,就听到有些夫人在议论纷纷,她看向了身边的言可辛,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
言可辛最讨厌别人拿她的婚事出来说,因为这件婚事,她现在是有家不能回,听别人提起来就烦躁。
她一把甩开了顾初月的手,上去便要同他们理论。
顾初月连忙追过去,低声劝道:“小表姐,这可是宫宴,不能冲动行事。”
她敢保证,今天只要小表姐敢上去大张旗鼓的跟人家澄清下了那些夫人的颜面,明日,必定又不知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出来。
两人拉扯之时,裴氏由容嬷嬷扶着,款款走了过来,冷声道:“辛儿,过来。”
言可辛一听,只好乖乖地走了过去。
裴氏掀着眼帘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到了依旧笑得热闹的那案桌旁,站在了那三位夫人身后,什么孟太尉言尚书之类的话听得她皱眉,“众位夫人若实在是好奇言家的事情,不如来问本宫,本宫正好无事,很乐意为各位夫人解答疑惑。”
那些夫人们背影僵硬,显然没料到会被抓包,皆起来过礼,“长公主安好。”
裴氏看着那一位位年轻的生面孔,不由冷笑一声,“几位夫人怕是第一次跟着婆母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