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就收到了顾青绍的一记严肃眼神,让她一回到位置后,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只是这屋里的气氛,着实是有些太过于安静了。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出去之前,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才没过多久,便成了现在这样?
她抬眸,看向了祖母,却发现老人家脸上的笑意几乎没有,就连向来和蔼待人的言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也着实是有些微弱了。
她轻声道:“祖母,您这是……”
顾老夫人叹了口气,“刚刚柳府的人传来了消息。”
顾初月一听,便兴奋道:“可是关乎怡静姐姐的?是不是她就要到都城了,还是说,明日就能到给咱们一个惊喜?”
顾芳菲拉住了大姐姐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她看着几位长辈略显沉重的脸色,小心道:“难道、不、不是这样吗?”
言老夫人闭着眼睛,缓缓摇了摇头,“若真如月儿所言,便好了啊……”
“不是这样,那、还能是什么消息呀?”
言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刚刚柳府的人传来了消息,说是怡静在途中动了胎气,胎儿艰难幸保,队伍不宜前进再行,只能暂住附近的村庄修养,朝阳侯已经奏明圣上,圣上同意。”
顾初月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怡静姐姐在怀孕期间身子康健,况且现在算来已经小五个月了,已进入稳定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动了胎气呢?”
顾老夫人压了压手,“你先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她这才想起现在是在宋老夫人的院子,外厅里坐着不少的人,便坐了下来,不忘问:“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老夫人摇摇头,“柳府只传来了这些话,具体为何,怕是唯有日后见到怡静,才会得知了。”
“啊?”
她失望道:“怡静姐姐,不定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了……”
赵氏见此,忽然笑道:“说起这件事来,我倒是听别人说了几嘴,只是不知,到底可信不可信。”
宋老夫人掀了她一眼,“这是外州的事情,你是从何听来的?”
赵氏笑道:“就在昨日,老爷从前的一位部下的夫人前来拜访,聊到兴起的时候,说起家里的小叔子,正在岭州军队任职,还说什么今年怕是不能一家团聚了,言语之间,可是伤感,儿媳这不是知道朝阳侯进都城吗?便多说两句安慰了下,这才听她讲,说是随行的兰嬷嬷病逝了,侯府少夫人伤心过度动了胎气,朝阳侯的夫人担心不已,一下子也病倒了,只能暂停行程,怕是不能按时进城了,儿媳听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柳府宫里都没传出消息来,没想到,今日柳府便有了动静。”
宋老夫人叹道:“既然如此,那人说的,多半便是实话了,你改日送些金银过去,再探探她的口风。”
赵氏应道:“儿媳知晓了。”
顾初月听得糊涂,却也震惊,“若是孙女没记错,兰嬷嬷年轻时可是随着安姨祖母上过沙场的,虽然跛了一条腿,可身子骨却一直很是硬朗,听怡静姐姐说,都没生过什么病的,怎么会忽然在路上就、就……”
顾老夫人将信放到了案桌上,“具体情况,柳家派来的人也说不清楚,只能待日后,见到怡静时才知真相如何了。”
言老夫人轻笑:“这时间赶的太巧了,外城遥远,距离都城遥远,谁也说不定,这怡静要修养到什么时候,只能回岭州去,圣上一回复,这事儿,便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