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国公哪里等得到那个时候,最近母亲因为可辛的事情心情不佳,整日看着虽然乐呵呵的,实则是暴风雨前夕的风平浪静,他和院子里的几坛子酒能不能躲过去,全看今日了。
这么想着,言国公直接拉住了顾明远的胳膊,颇有些死皮赖脸的架势:“明远兄啊,你今日若是不随我回去吃酒,是否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些。”
顾明远不知道这言国公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除了逢年过节两家走动能说几句外,在朝堂上并未有什么大的交集。
怎么忽然非要让他去国公府吃酒?
顾明远没有心思再等下去,直言道:“言国公,可是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言国公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想先把人骗回去,到时候就看母亲怎么说了,保住了院子里的酒最要紧。
“咳……”言国公握拳咳了下,“是这样的顾大人,我听说前几日令千金刚过了十三岁生辰,可有此事?”
顾明远点头,“确有此事,说起来,还要多谢言国公记挂,小女对那幅《仕女图》非常喜爱。”
说起顾初月的生辰,顾明远想起了那日除夕宫宴,能够把青绍成功带回家除了所谓的计划,长公主裴氏也在皇上面前帮着说了不少的好话,此时,面对言国公三句话说不到重点也多了几分耐心。
虽不知到底是所为何事,但言国公若是执意继续邀请,他一味推脱,确实不太妥当,失了风度。
顾明远静静等待着言国公的下一句,若是继续邀约便准备应下,免得伤了和气。
哪曾想,言国公根本不记得什么《仕女图》,“啊……是、是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送了几坛子桂花酿给顾家的大姑娘,怎么一下子变成《仕女图》了?
言国公来不及想桂花酿怎么变成了书画这件事,只想赶快把母亲交代的事情办成,便直起腰板,双手背后,笑容狭促,“顾大人啊,其实今日我找你到府上小酌一杯,主要还是想和你谈一谈这两家儿女的婚事。”
说起言闻一和自家大女儿的婚事,顾明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便僵住了,但碍于对方颜面,还是客气道:“国公爷说笑了,小女今年不过堪堪豆蔻年华,离及笄还有两年时间,若是议亲,还早、还早这呢。”
言国公就算脑子转的再慢,也听出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这是想赖账啊!
“顾大人,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咱们两家的婚事可是自你先夫人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全东齐的老门户可都知道这两家孩子长大后是要结为秦晋之好的!你现在说这话,不会是要失信于天下吧?”
顾明远皱眉道:“言国公此话怎讲,这不过是我们顾、言两家的私事罢了,何来失信于天下一说?还请国公爷莫要小事化大。”
言国公抬手拍了拍顾明远的肩膀,笑的得意:“顾大人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将你姑娘和我家长子的婚事告知言家众族人,你也知道,我们言家家大业大,无论在哪个重要洲城,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知道了,天下人也就都知道了。”
女子名节事关重大,何况顾明远本想私下解决,现下却被言国公大肆宣扬出去,如此一来,就算日后这婚退了,又有哪家名门望族愿意要一个曾协商退过婚的女子为新妇?又有哪个世家敢冒着得罪言国公府的风险娶他顾家女?
哪怕,那女子是顾家的嫡长女。
顾明远被气的胡子都歪了,“国公爷这是想置我家长女的名声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顾大人,你说这话就太严重了,我这不是来找你回府商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