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错觉吗?
她刚刚似乎听到了其他声音。
梅开二度?倒是符合那人的狡猾作风。
眯起眼,姜曳故意继续跟警方那边说话。
“好,我马上去找东西降低他的伤势,需要什么来着?你说.....”
她故意翻箱倒柜...门外房间走道中,一个黑
影贴着墙壁跟鬼一样冒出头来,正好看见姜曳蹲在地上背靠他,边上躺着另一人被电击后生死不知的身体。
天赐良机。
他果断扑了上去,利刃朝着她的后背...
“什么人!啊!”
姜曳仿佛才根据阴影的笼罩发觉过来,一个狼狈倒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锥子在黑暗中避开了对方二次的利刃切割,一边一个狼狈又慌乱但十分精准地刺入了对方的腹部,而且正中最重要的那根肠子。
这人措不及防,只觉得一锤子捅进了柔软的腹部...穿透,刺穿了肠子。
再拔出。
“啊!!!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你们是一伙的?”
人倒下了,哪里还记得杀她,只捂着肚子,哼哧哼哧吸着气,肠子里的东西跟血咕噜噜冒出来。
他听到这个目标人物用慌乱惊恐的语气问那个接线员。
“我需要给他弄一个抹布堵着肚子吗?”
“他肚子里流出来的是不是都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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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被送走了,姜曳也去了当地的警局。
那人的背景通达本市,自身却是在这个镇上任职。
这不好?
不,很好。
小地方有时候比大地方好办事。
它就像是一条暗河,规避了市内错综复杂的各部门牵制,在这里,他可以说了算。
姜曳看着眼前警局的门匾,挑眉无笑,踏上台阶走进去。
这时隔一段时间再进入这个警局,那心态可大不一样,至少别人的心态不一样。
警局内的警察看到这个人后,表情都跟见鬼一样。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监狱里的事,毕竟某些人也不会告诉他们啊。
而跟之前那个孤弱苍白狼狈的少年人不同,今日的她穿着高档的毛衣跟长裤,双手插兜,对着满办公厅的警察们悠悠来了一句。
“对,没错,是我,我是来报案的,两个想要谋杀我的人一个不小心电伤了,一个被我正当防卫捅破了肠子,现在医院里呢,我想问下诸位警察哥哥。”
“我是不是又得进监狱了啊,哥哥们。”
抱着保温杯,已经逐渐从之前那个案子的阴影中脱离出来,觉得日子还能继续这么过的陈钊第一次觉得保温杯里的枸杞汤像是地沟里的臭水。
而杨正等人既震惊又愤怒,有脾气不好正要上前教训下姜曳。
忽然,她身后跟着一个本市有名的大律师,后者推了下眼镜,目光一扫这小地方的派出所,表情有些嫌弃,问姜曳:“姜先生,你就是被这个警局送进监狱的?”
“是啊,认识一下,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正是警察们吃午饭的时候,这一下,所有人都没了胃口,还有一些无辜的,保持一些良心但苦于职位而不敢声张的人,他们默默盖住了饭盒。
风暴来了,谁还能吃得下饭,就算吃得下,风暴也能把饭盒掀翻了。
一颗米粒都不让你吃。
还是那个审讯室,姜曳翘着腿坐着,边上的律师静静看着陈钊等人。
陈钊咽咽口水,刚要说话,大律师就拿出了自己的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
陈钊跟杨正:“......”
陈钊的语气变得特别客气,也不问她是怎么出来了,他不想知道,他已经完全不想掺和这种事了。
他现在立刻马上就想退休!
可是没办法......
他硬着头皮问情况,姜曳倒也客气,一五一十说了,杨正看了她一眼,说:“这个我们还需要调查,人在你家中遇袭,你家里为什么留有凶器跟那些电线?你跟他们
是不是有仇?你不要以为从监狱出来了,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买的这些东西,特地准备,在家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大律师忽然敲了下桌子:“这些好像是你们警方自己需要去调查的事,诱供是不犯法,但法律不支持,如果你觉得有意义,说明支持你的法律跟你们是一伙的,对吗?”
杨正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紧张,而此时姜曳笑了下,说:“我更好奇杨警官刚刚那句话的意思——你说自投罗网。貌似我到现在都没说过他们是自己去我那的,但你好像早就知道了。”
杨正脸都涨红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胡说什么,我...”
在场的陈钊吓了一跳,心知不好,立刻按住人,让后者冷静点,一边打哈哈缓和气氛。
而外面看审讯过程的其他警察表情都不太好了。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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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以前针对她的审讯都没占过上风,那这一次简直溃不成军。
因为审到最后,她忽然交出了监控视频。
“前面那个能监控到,但后面那个不行,后面我都关掉电源了,不过屋外的监控是好的,能确定他们是不请自来翻墙而入,而且还自带凶器。”
“顺便说一下,人被送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拍摄取证了,报警的过程也录音了,不用诸位警察哥哥对此做些什么,就是不知道你们要不要我提供证据了。”
每一句话都是杀人诛心。
没多久陈钊就拖着狼狈的杨正出来了。
正当防卫太明显了,没有任何余地,所以她当天就走了。
“如果有必要,我还可以再来。”
坐上车后,大律师看了一眼警局,问姜曳:“感觉姜先生这次来并无收获,至少我觉得你想见一个人,但没见到。”
“许是人家有事吧,毕竟我把人逼急了容易变狗,而狗急了会跳墙。”
大律师一怔,若有所思,他是办刑事的,思维很老辣,本来就是CK的法律顾问,因为眼前人是财团的未来黄金大宝贝,他才屈尊来帮忙,但多少也做过一些研究,知道对方现在要做什么,于是笑了笑,“那我等下看来得在场。”
姜曳:“不,律师先生你得不在场。”
半个小时后,大律师被送到了大酒店那边,而后姜曳自己坐车离开...
警局里,局长蒋森脸色难看,他属实没想到那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么干脆利落就败了,而且麻烦的是——没死,两个都没死。
这就麻烦了。
不过...蒋森不得已之下,拿起一个备用手机,联系了一个人。
“这事不行了,必须解决,她现在很难缠。”
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不太情愿,蒋森冷笑,“钱你拿了,想往外摘?怎么,是觉得她现在只怀疑警局这边,没沾上你,你想全身而退?”
那边的人沉默了下,回了一句,“我要开价,毕竟钱归钱,我们都知道这件事的开端就不是钱的事,虽然你用钱掩盖了狱长他们的探查,其实不是,我们都知道不是。”
听出对方是在威胁自己,蒋森脸色倏然阴沉,但很快克制住了,平静道::“想要钱?钱不是问题,只要这事平了,我们才能去享受这些钱,否则都是秋后的蚂蚱,可别忘了,她现在背后可有一个大财团,我问过了,她的那个专利能带来无数倍远高于我们所得的利润,你都肯为这笔钱杀人,凭什么别人不能?”
“想想吧。\"
那边大概也知道这个道理,后面两人说了一些,但挂掉电话后,蒋森把手机重重扔在了桌子上,神情十分阴沉。
他现在觉得这件事就是一个漩涡,一开始只是一个小事,
后面不得不杀人,杀人后不得不灭满门,又不得不找替罪羔羊,而后一系列的麻烦接踵而来。
主要是...他就想不明白一个初中肄业的小男生怎么就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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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两个正在紧急治疗的人在经过抢救后被送入病房,局里的人接到通知,要过去看着。
陈钊这人鬼机灵,当时就以胃病犯了没去,把活腾出去了,后面谁去了他也没管,躲在家里避风头。
一天后,他听到了医院传来的消息,两人死了。
就在局里的人去吃个早点的功夫,人就被拔掉了氧气管,都死了。
在病房里找到了林三平的指纹跟头发,而且医院的监控里还找到了一个神似林三平的人,戴着鸭舌帽出入那间病房。
铿锵!
陈钊手里的饭碗落地,脸色一言难尽。
来了来了,又开始了。
这事真的是没完没了,可这次还能把人送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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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警局不少人都有些摇摆,干净的都知道好歹,死活推掉了活,不干净的没法置身事外,因为这个林三平不被搞掉,他们这辈子都如荆棘在背,于是一群人赶到了她的居所,直接闯入欲逮捕。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在家的某人正吃着零食开着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的那边...有几个人好眼熟哦。
最顶尖的那些政府高层。
他们在跟CK集团的人以及姜曳一起部署本事工业经济改革计划.....说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门撞开了,直接把某位高层的茶杯给吓得落地。
茶杯碎了呢。
两边面面相觑,杨正看到姜曳朝他们深深一笑。
他们的天灵盖都快被凉气窜飞了。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