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带走了慕慕,说是要寄养在你这里。”
“你知道的,爷爷最听你的话,我希望你劝一劝他老人家,把孩子还给阿韵。”
言简意赅。
说话的时候,触动嘴角的淤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搁在以前,哪怕他身上有指甲大的青淤,周知也会急匆匆跑进房间,拿出碘伏替他处理。
如今……
回想起从前,只觉得心上冰凉凉的。
在周知这里,他好像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了。
如果她对他还旧情未了,怎么会对他的伤视若无睹?
巨大的失落感自陆西洲心底升腾而起。
他站在那里,看着眉眼如花的女人,思绪乱飞。
周知从他的唇形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我会的!”
“就这件事吗?”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转身就走。
陆西洲站在原地,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终于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了!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周知大抵见都不会见他。
男人看着那道远去的窈窕背影,心上五味杂陈。
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周知!欲擒故纵的擒呢?”
“你玩过了!”
只可惜……
周知根本听不见,头也不回的走掉。
倒是她身旁的许斜晖,听到陆西洲的话,笑了。
他让周知先上楼去,他则是回到陆西洲身边,直言不讳:“陆西洲,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周知对你欲擒故纵?”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对你还有旧情?”
陆西洲被他的话怼得哑口无言,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到反驳的话语。
许斜晖却是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陆西洲,你怎么这么自恋?”
“知知但凡对你还有半点感情,会处处避着你?她连见都不愿意见你!”
“有句话叫:最狠的报复其实是若无其事。”
“你看知知在面对你的时候,有过半点情绪波动吗?她的眼神会为你停留吗?”
“陆西洲,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周知早就彻底放弃你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找她!”
“就当是给你们三年婚姻最后的体面。”
他特别看不惯陆西洲,明明已经跟唐姿韵有了慕慕,又对周知纠缠不放,果然是渣男本渣。
陆西洲很生气,双手握成拳头,冷冷凝着许斜晖的背影,有冲上去砸死他的冲动。
但他心里又清楚的知道,如果他那样做了,只会让周知更讨厌他。
合了合眼,作罢。
――――
周兰英的三七。
周知特意起了个大早,买了母亲最爱的白玫瑰,坐上出租车去往郊外墓地。
当她来到母亲墓前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人。
那人黑色风衣、黑色西裤,芝兰玉树站在那里,怀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玫瑰花,似乎正在对着母亲的墓碑说着什么。
他身上浅浅的紫檀香气顺着风儿飘过来,落在周知的鼻尖。
哪怕不用刻意去看,也知道那是谁。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陆西洲,停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西洲看到她,放下手里的白玫瑰,随后静立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知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心还是狠狠颤了一下。
不过……
她逼着自己冷静,对他视而不见。
跪在母亲墓前,放下怀里的白色玫瑰。
什么都没有说,便已经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