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县是县城,经济发展落后,很多硬件设施都跟不上。
所以,当黄村长把叶二牛的死讯报上去的时候,上头愣了很久。
开始的时候,还想报自然死亡结案。
可是……
黄村长说:不对呀!人昨天还好好的呢!啥毛病没有,怎么今天就死了?也没打雷没下雨的,这事情不对,还是得找个法医鉴定一下,出具死亡报告,俺们才能把人火化下葬!
这死得不明不白的,说不过去吧?
村长跟叶二牛家关系不错,叶二牛死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在跟他喝酒。
如果不搞清楚叶二牛的死因,村里人肯定会对他这个村长指指点点。
因此,在他的再三请求下,长青县公安局向市里发了请求函。
正好,最近周知风头正盛,上头想也不想,就点了周知的名字。
听完黄村长的叙述,许斜晖点点头:“行!既然黄叔相信我们,那我们吃完饭就去验尸!”
“绝对不会叫人对您指指点点。”
看得出来,黄村长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
像叶二牛这种事,通常只要家属不闹,基本都是在当地找个赤脚医生出具死亡证明,然后送去火葬场,等到接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个骨灰盒。
黄村长总觉得叶二牛死得蹊跷,这才一直拖着,没让叶二牛的尸体下葬。
吃过晚饭之后,带着许斜晖一行人直扑叶二牛家。
山野乡村,门都不锁的。
因此,黄村长站在门外喊了两声后,得到家属允许,便带着众人进去了。
叶二牛的尸体停在院子里。
放在一个简易板子上,身上盖着白布。
幽暗的夜里,那袭白布格外显眼,让人萌生出一股子诡异恐慌感来。
叶二牛的老婆听到村长的声音,立刻穿好衣服走出来。
“是村长呀!”
“这大半夜的,您咋过来了?”
叶二牛的老婆刘音操着一口当地话,系着扣子站在夜风里,不停扒拉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黄村长看了看她,把许斜晖等四人一一介绍给她。
“这几位是市里面来的警察,是来看你家二牛死因的。”
刘音听他说这话,红红的眼睛瞪了一下:“村长,我家二牛都已经死了,您还让法医过来,听说那些法医都是拿着刀子要剖开他们肚子的,难道您要我家二牛死后还不能落个全尸吗?”
说着说着,又哭哭啼啼起来。
村长看她哭哭啼啼,烦躁不已:“我说刘音,这二牛死得不明不白,你就不想知道他的真正死因?”
“万一村上人说是你害死的二牛,你也任由他们说?”
刘音抹了把眼泪,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不想担这样的名声。
到屋里拿出手电筒,递到许斜晖手里:“许同志,我家没有拉电,使不起电灯,这个手电筒给你们照亮吧。”
许斜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接过手电,冲周知使眼色。
“既然这么晚了,咱们就赶紧验尸吧,免得打搅刘女士休息。”
周知二话不说,拿过工具箱,戴好口罩,穿好防护服,开始查验尸体。
早在来的路上,她就从黄村长的唇形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尸体表面没有任何外伤。
既然村长肉眼没有看到任何外伤,这就说明叶二牛身上没有外伤,或者是伤口极小,小到让人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