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天气渐渐凉了下来,随着秋收的结束,气温很快就过渡到了不冷不热,非常适合出门的阶段。
许淙也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涯。
他两岁半了!
两岁半的许小淙在金氏的耐心教导下,已经完整地认全了《三字经》、《千字文》这两本蒙书上面的字。虽然还不会写,但不管抽背哪一段,他都能张口就来,半点磕碰都不打,充分地向大家证明了他是一个小神童。
许小淙:骄傲jpg
背书,他可是专业的!
而且在近一年多的学习中,他还发现自己这辈子的记忆力比上辈子的还要好,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读上两遍也能记住了。
特别厉害!
所以聪明的许小淙一入学,就让村塾的夫子惊呆了。
许夫子是村长的大儿子,他的年纪要比许明成大一些,不过也没有大多少,两人还一起读过书呢。不过后来一人突飞猛进考中了进士,一人连童生都没有考中,只好回来接任了村塾,成为新夫子。
许淙记得他。
之前他娘,也就是许淙的伯祖母就特地到许家来,为这个儿子借书,一年下来已经陆陆续续接走了七八本,抄完之后就还回来了。因为他很爱惜书本,从不在上面乱涂乱画,一旦抄完就会完璧归赵,所以许家几人对他的印象都挺好的。
这次把许淙交给他,也很放心。
于是许淙就开始了每天早上带着青木出门上学,中午回来吃饭休息,下午和晚上在家玩耍的读书生涯。
而在许淙不在的时候,家里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
某一日,金氏照例给王氏请安之后,没有告辞离去,而是坐得笔直,屏退下人摆出了一副有话要说的架势。自幼的教导让她的礼仪深入骨髓,如今哪怕是在家里坐着,她也身形挺直,姿势优美。
她的这幅模样和闲散地坐在椅子上,跟准备等她走了就去给菜地浇水,顺带再摘一把菜回来的王老太太很不一样。
金氏道:“娘,今年开祠堂,就把淙哥儿的事办了吧。”
王氏本来有些心不在焉的,听到这话后吃了一惊,她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才开了口,不过话说得也很小声,生怕被谁听到似的。
“你想好了啊?”
“儿媳想好了。”
金氏的语气显得很诚恳,“儿媳几个月前,便写了一封信去京城,月前儿媳已经收到了回信,我爹已同意此事。”
“你爹答应了啊。”
王氏恍然,她犹豫了一下,前倾身子又问,“慧娘啊,这可不是件小事啊。你要知道淙哥儿记在你的名下,以后你就是他亲娘了。”
“他就是,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嫡,嫡……”
金氏补充,“嫡长子。”
“对,就是这个名儿。”
王氏拍了下大腿,“哎呦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啊,规矩就是多,什么嫡出庶出,还有什么元嫡继嫡的,规矩多得很。”
“不像我们乡下,就一个长子、次子。”
“不过慧娘啊。”
王老太太又再度提起了之前的话题,提醒这个儿媳妇,“一旦开了祠堂,淙哥儿记成了你的儿子,那他就是你和淙哥儿他爹的长子了。记在族谱上,就改不了了,往后即使你生得再多,他也是长子,改不了的。”
“若你将来反悔,不管是淙哥儿他爹还是我,都不会答应的。哪怕我们都去了,还有族长、族老他们呢。”
“咱们许家虽然是乡下人家,但也是有规矩的。”
金氏点头,“娘您放心,在京城的时候,老爷就和我说过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啊。”
王氏又强调,“规矩不能坏,哪怕你爹是大官,但说好了的事,就不能再改了。可别等过了些年,你生了亲儿子,就糟蹋淙哥儿。”
“若是那样,我就让大林把你休了。”
金氏微笑以对,“娘您放心。”
王老夫人看她态度坚决,也知道改变不了她的主意,于是叹了口气,絮絮叨叨,“我早就说过了,生孩子这事不用急,在咱们乡下,五十的老太婆都能生个大胖小子呢,你这事啊,根本就用不着着急。”
“可你不听。”
“偏偏淙哥儿他爹也说已经和亲家公商量好了,说什么淙哥儿是一个嫡子,对他将来科举做官大有好处,比庶子易千百倍。”
“哎呦,我都听不明白。”
“你们年轻人的事啊,我是管不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