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以后无论怎么生气恼怒的时候, 也不能顺嘴立什么flag。
尤其是.......类似于“主动牵手”这样的,并不是完全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谁......谁要跟你姓?!”
哪怕江瓷已经逐渐习惯于霍闲风这种又欠又贱,还臭不要脸的性格, 但每次遇到的时候,还是会被对方那张嘴哽到气闷。
少将大人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恼忿却是丝毫不减,
“要不看你刚才差点跳下去自尽, 我才不会.......”
说着他就要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但是却被少年反手用力抓紧。
“等等, ”
这时,霍闲风靠过来。
他最近又长高了一点,于是需要稍稍俯身, 才能把脸埋进江瓷的肩窝里。
“借我牵一下......跟你姓也行。”
反正,姓氏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
不过至于霍这个姓氏,的确是源于霍朝。
当初少年从地球上醒来,大脑一片空白, 恰好在那座巨大的英灵碑上面看到了最顶端的,霍朝的名字。
那一瞬间, 霍闲风心底生出了某种难以忽视的在意和奇妙的熟悉感, 这才让他摘取了那个“霍”字作为姓氏。
倏然拉近的距离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微哑的尾音轻轻拉长, 通过骨传导直达到江瓷的听觉神经, 带来类似于电流般的震颤。
其实, 霍闲风的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撩拨或者暧/昧的意味, 更像是单纯而短暂的表达依赖。但却比之前类似的拉近距离更让江瓷感到心跳加速。
毕竟, 当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无所不能, 几乎找不到任何弱点的alpha忽然露出一点点脆弱的马脚时,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江瓷感觉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在跟着心脏的怦然而发烫,连被对方拉住的手甚至不自觉地微微发软发麻。
不知道是因为对方倏然的靠近,还是因为这仅仅只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总之这一刻,江瓷倏然僵住,没再挣扎。
可跟他姓......也行?
什......什么意思?
哪怕知道霍闲风这个人向来喜欢口嗨,又喜欢逗他,但这一个瞬间,江瓷的大脑却无意识往某个更深的方向解读这句话的含义。
即便这份解读仅仅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也足够让他心脏猛地收紧了,
“谁......谁要你跟我姓啊?!”
少将大人压低了声音,语气听起来不算太好,但身体的动作却也没有表达出要抗拒和抽离的意思。
“喂——!”
前面传来一道不耐又呵斥的男声,
“你们两个!!!”
这话一传过来,江瓷还没开口说什么,就感觉肩上的重量倏然一轻。
这时,霍闲风抬头,看见维斯特带头的几个白袍教徒停在前方□□米远的位置,正冷冷望着这边,而其中一个低等教徒此刻大步走过来,训斥道,
“磨磨蹭蹭,腻腻歪歪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还要让维斯特大人等你们吗?!”
“......不好意思,”
少年的嗓音有些哑,他微微弓着脊背,语气里透露出几分非常刻意的惊惧不定,
“我,我有点恐高。”
江瓷:“.........”
恐高???
没想到是这种回答,连满脸凶煞的低等教徒都哽了一下。
毕竟现在是星际时代,各种飞船机甲舰艇随处可见,甚至已经成为了日常出行工具。恐高这个词几
乎都快绝迹了。
霍闲风抿紧唇线,悄无声息地捏了捏江瓷的手心。后者指骨一僵,但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抱歉抱歉,”
江瓷真的觉得自己的演技在霍闲风带领下真的有一种突飞猛进的感觉。
这一刻两人的姿势和站位就像是刚才的互换,江瓷默默上前半步当在霍闲风的面前,语气也学着少年刚才的样子,缓声解释道,
“他只是有一点轻微的恐高,我......我拉着他走过这一段就没事了,不会耽误您的要事的。”
“啧!”
低等教徒皱眉,转身恭敬低头,似乎是在询问维斯特的意思。后者的目光越过所有人,最后落在霍闲风的身上,仔细地打量了片刻。
只见少年此刻的确面色苍白,额头还有些冷汗,甚至身为一个alpha,竟还像是撒娇一般抓着个beta 的手躲在对方身后......
维斯特皱起眉,露出非常嫌弃又轻蔑的眼神。
难道是他怀疑错了?
这个念头让维斯特心里生出几分烦躁和不耐烦,甚至于想要立刻把这两个耽误他时间的家伙丢出去或者直接杀了。只是现在他们正处于养殖车间,不论哪一个选择都不太方便。
最终,维斯特冷冷盯了霍闲风几秒,竟是什么也没说,直接扭头大步往前走去。
低等教徒不易察觉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着霍闲风跟江瓷呵斥道,
“你们两个,赶紧的!!!”
说完,他扭头,恭恭敬敬跟上去。
江瓷回头看了一眼霍闲风,发现对方此刻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起刚才的样子已经好了很多了。
“......走吧?”
“嗯。”
既然说了恐高要牵着走,那江瓷自然只能牵着霍闲风的手,然后拉着他慢慢走在这一段长达三四百米的横桥上。
期间他们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下方水面汩汩冒出气泡的声音,气氛一时有些森冷。
只是江瓷目前还没想通,他认识霍闲风到现在,除去前几天原因不明的昏迷,对方主动表露出脆弱的状态就只有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大片大片芷玫花的时候。
当时霍闲风的状态也跟现在一样。
虽然人类的视力看不到那红水之下的情景,但是机甲的扫描系统却可以清晰地解析出来。
“阿瓷,那下面都是畸形化的虫族.......”
小X大致描述了一下它“看”到的东西,机械的语言非常的直白,也不会有什么修辞手法。但就是这样,却让江瓷感到了比视觉冲击更加可怕的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