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华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条件反射松了手。
但这还不是结束,江瓷趁机翻身暴起,一脚狠狠踹在巴德华的腹部。
砰——!
男人狠狠摔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站在旁边的几个白袍教徒都没能反应过来。
麻醉针对巴德华这种主教没有用,因为他已经注入了圣痕。再加上江瓷刚刚注射了药物,现在跟对方打完全不现实。
于是贺准发射了袖口里藏着的麻醉针,放倒门口最近的两个教徒。
“阿瓷!”
贺准回头,想也没想,朝地上的江瓷伸出手,
啪!
后者没有犹豫,一把紧紧抓住。
银枪在刺目的白光下化作一个吊坠,被江瓷抓在手里。
两个人狼狈又仓皇地夺门而出,开始了熟悉的逃亡。
江瓷看着贺准的背影,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现在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他十三岁那年,那个时候的贺准也是像现在这样,紧紧抓着他的手,带着他疯狂地跑。
[贺准......贺.......准.......我跑不动了......]
十三岁的江瓷还没有进入军校,那个时候他的梦想还是像自己的父亲江烬生一样,做一位伟大的机甲制造大师。
因此他每天都是看书,学习,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敲敲打打,别提近战搏斗,就是连跑个几千米,对于一个幼年的omega都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他刚被关押虐打了三天。
——能站起来都是多亏了医疗仪的急救。
但贺准是个beta,当然也跑不快,如果背上江瓷,那就更慢了。
[这样......阿瓷你先藏起来,我找周叔叔来救我们。]
那个时候贺准其实很慌张,但是没让江瓷看出来。他找了个地方把江瓷藏起来,非常谨慎地带走了少年身上血淋淋的,沾染了omega信息素的外套。
江瓷抱着小X,就像小时候的那样蜷缩在黑暗的角落,他看不清贺准的脸,只能听见对方的竭力掩饰颤抖的声音,
[没关系......没事的,就跟以前一样,当一场游戏......我过一会儿就来找阿瓷。]
[......好]
砰——!!!
身后剧烈的踹门声,让江瓷猛地从那一瞬间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往后一看,发现巴德华满脸鲜血,表情狰狞地带着一众教徒追了过来。
“别回头!!!”
贺准的语气和当初简直一模一样,明明很慌张,却可以伪装到非常的镇定。
他似乎对这
座工厂的结构非常熟悉,七弯八拐之下,身后那一群身强体壮的alpha竟然一时都没追上。
砰——!
贺准把江瓷带到了一间药剂室,就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外面追来的人赶到了,他们疯狂地砸着门,传来让人心脏收紧的咚响。
贺准没有在意,他直接冲到药架前,在数不清的瓶瓶罐罐中疯狂寻找着什么。
江瓷瘫倒在旁边的椅子上,经过刚才那一下的爆发过后,整个身体的力气再次被抽空。他的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冷汗,原本冷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好像只要轻轻咬上一口,就会汁水四溅。
“这......不是......致迷剂的作用.......”
致迷剂顾名思义,是让人昏迷,但江瓷已经产生了耐受,他的理智还算清晰。所以这应该是那个什么,洗去标记的药。
“等等!”
贺准察觉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omega信息素,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快步折回来,迅速检查着江瓷的情况,
洗去标记的药液......的确不会是这种情况。
作为发明者,贺准再清楚这个药的效果不过了,它会清除掉omega体内残留的alpha信息素,并致使omega短暂地处于一段虚弱期,实际上对omega的身体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最重要的是,这种药绝不会让江瓷产生发情的前兆!
贺准几乎快咬碎了牙,
该死,巴德华那家伙一定在里面加了别的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
贺准瞳孔一紧,立刻冲过去,可是来不及
轰——!!!
紧锁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巴德华顶着一张鲜血淋漓的脸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而狰狞,像极了一头被惹怒的豺狼。
男人一把抓住贺准,单手捏着他的咽喉举起来,
“口口声声说着要复仇,关键时刻却还是要护着江烬生的儿子,贺准,你的马脚未免也太大了些。”
巴德华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唇角扯出一抹恶劣而快意的笑
“想好该怎么向我求饶了吗贺准,或许你拿出讨好莱茵斯特那份力气,我倒是可以考虑......”
“你还在......里面......加了什么?”
贺准惨白的脸瞬间充血,因为窒息而涨成紫红色。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贺准,这个药还是你发明的。你当然很清楚。啧啧啧,无痛洗去alpha的信息素的药,还真是对omega而言的一大福音。”
砰——!
巴华德一把将青年掼摔在旁边的墙上,
“真不知道江烬生那家伙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就连他死了,你都还在守着他的儿子。”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江瓷,那姿态就像是食肉的凶兽漫不经心走向已经被逼近绝路的猎物,
“只不过光是一个消除剂的话,这样就太无聊了,”
他残忍一笑,
“——所以我还加了洛米尔剂。”
“哦,贺准大人,你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不用我过多解释。”
地上的贺准瞳孔一紧,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全然褪尽。他知道的,洛米尔剂,任何omega都无法抵御的催情素。
\"再过一个小时,这家伙会被发情期折磨得翻滚哭泣,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腿哭着求着我干他.......”
江瓷的手背在身后,死死攥着白泽变形成的迷你手/枪,死死盯着靠近过来的巴德华,这一刻他的理智和身体欲/望好像被
生生分割开来。
眼眸因为情/欲而不断泛起生理泪水,但江瓷的视线却在冷静地扫视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个弱点,并在脑海中迅速演练各种能够反杀的情景模式。
他眼睁睁看着巴德华朝自己伸出手,悄无声息地打开保险,等待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等到我彻底标记他,alpha对omega的生理控制,别说区区一颗禁渊核心了,”
“说不定还会给我生孩子......”
啪——!
就在此刻,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出现,死死扣住巴德华的后脑,
那样可怕的力气让他甚至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颅骨即将崩溃的尖叫。巴德华刹那僵直原地,竟分毫不能前进一步。
身后,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贺准呆呆地看着门口无数横着的白袍尸体,一时失声。
这时,江瓷的瞳孔倏然放大,倒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刚才说......”
霍闲风的声音从巴德华身后传出来,喑哑的嗓音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谁要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