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里面发生了连环爆炸,他们都默认里面没有人,就算有人也死得透透的,怎么可能会有活人从里面走出来?
不过见到这几个人,警察们才突然发现,这次的爆炸和往常并不一样,虽然里面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可是却并没有爆炸过后惯常见到的浓烟和热浪,爆炸完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甚至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随身携带的对讲机里传来了这次主指挥的声音。
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却得到了撤退的通知。
这里并不是爆炸。
“伊地知在外面吧。”五条悟说道,“让他过来。”
几个警察呆呆地看着他们,很想把人按下来盘问,但是想起上司的吩咐,还只能带着他们去。
“五条先生,你们总算出来了!”伊地知洁高跑了出来,却意外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到的人。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应该是一开始被咒灵追的倒霉蛋,还想习惯性的上去安抚几句让他不要太紧张,可在看到月野宙的时候就有些呆愣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五条悟,又看了一眼月野宙,来回瞟了两次,在发现五条悟的表情越发奇怪后赶紧收回了视线。
旁边的警察们好奇地看着,见到熊猫的时候还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但想起签订的保密协议还是闭上了嘴。
熊猫习以为常地解释:“这是玩偶装。”
突然说了人话的熊猫吓了几个警察一跳,倒是信了熊猫说的这是玩偶装的鬼话
毕竟哪里有熊猫能直立行走还能说人话呢?
他们几个自顾自的准备上车走人,熊猫那硕大的身躯挤了半天没挤进去,警视正抽了抽嘴角问道,“要不我送你们吧。”
伊地知来的时候载了三个学生,回去之后加了个月野宙和五条悟,明显坐不下,月野宙想了想,这里离自己家不远,走着回去也来得及,索性说道,“我直接走回家就行了。”
这样加上一个五条悟还能勉强挤上去。
“那我也走。”五条悟立刻说道,月野宙抽了抽嘴角,“这个就不必了吧。”
“怎么回事啊?”伊地知
小声问。
“不知道,反正五条老师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追着他走。”几个人小声嘀咕,也就是仗着这些警察听不见,但在场的咒术师都是耳聪目明的,几个人咬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还有警察在,月野宙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打算挤警车。
挤警车也比和五条悟纠缠来得好。
当初萩原研二他们这几个警察也没有缠着这么紧,估计也是才看到自己激动的。
以前月野宙还觉得系统补完背景还挺方便的,至少不用担心被别人查出来,但是现在月野宙就不这么觉得了。
有点麻烦。
“长官,他们是……”围观的警察们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小声问有可能知道什么的警视正。
“不用管他们。”警视正没说,“就当不知道就行。”
他摸了摸口袋,好像是想摸什么东西,但发现晚上出任务实在是太急,根本没带出来,只能通过对讲机让帐里的防爆队抓紧时间出来。
没必要在里面耽误太多时间,就是一个幌子而已,后面会处理
伊地知抓紧时间处理咒术界和警方的交接,现在窗的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伊地知只能任劳任怨的干活。
这些防爆队的进去了一圈,倒是看到现场了,但这宛如叙利亚战场一般的现场着实恐怖,但唯独不像是爆炸,上面说的话又含含糊糊,不肯透露更多信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个人蹲在坑旁边,看了一下坑里的土。
就连这些土也不是被炸开,而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砸下去的,下面的泥土被砸得很紧实,边缘也不是球形,反而像是什么有形状的东西硬生生从半空中砸了下来。
但是……
两人齐齐仰头,看着除了树木外空无一物的天空。
奇怪。
他们还没来得及调查这是什么东西,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了这次带队的警视正的声音,随后,带着他们进来的上司也喊了起来,“任务结束,回去吧。”
“哎?不用继续调查了吗?”
“有其他人来接手。”那人说了声,“走了走了,防爆服也可以脱下来了。”
一行人又稀稀拉拉的走出来,这来回走了一趟简直像是烽火戏诸侯,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这个防爆服又厚又沉,大冬天穿都热得一身汗,但脱了衣服之后又被深夜的寒风冻得一激灵。
他们从院子里出来,远远的看到他们刚才进去的地方好像多了几个人,还有个穿着浅色和服的高大男人,靠在黑色的帕萨特车边,隔了两臂距离的地方站了个穿着大衣的年轻男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正侧着头和身边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说着什么。
尽管只有一个背影,但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月野宙!
为什么月野宙会在这里?
两个人小跑了几步,又恢复了平常的速度,搞得同事们莫名其妙。
“回来了?快点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警视正见到他们招呼了一下。
“宙。”松田阵平没忍住还是叫了一声,月野宙听到叫声回过头,看到两个刚出完任务回来的萩原研二两人对他们点了点头。
“你怎么在这?”两个人把东西一放,这才赶紧出来问道,“刚才给你打电话不是还在外面吗?”
月野宙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警视正就意外地说道。“萩原,松田,你们认识?就是你在车上打电话的那个人吗?”
和两个人同车的警察恍然大悟,又一次打量起月野宙。
这附近的路灯不怎么亮,月野宙又藏在影子里面,大家一开始竟然没注意到月野宙那张漂亮的脸,一开始甚至还以为只是个个子高挑些的女孩子,现在仔
细看去,这才发现是个比明星还要漂亮的年轻男人。
月野宙被打量着也不见局促,只是笑了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大家赶紧摇头。
“嗯。”萩原研二两人点点头,“算是认识吧。”
他们没敢像之前一样说几个人是朋友,他们之前说的时候月野宙虽然没反驳,却也没多大的兴致,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自然能够明白月野宙的意思,现在也适当地表现出距离。
可大家都见识过之前两个人的紧张,现在说只是认识肯定不对劲,看月野宙也没有多热切的意思。
“呵。”一边的五条悟突然发出了一声,语气里的敌意并不算明显,但和五条悟熟悉的真希他们却听了出来,也听的出来这敌意是对着那后面来的两个警察。
他看到这两个男人就想起了几年前的事情,对这几个家伙完全没有好脸色看,这些年控制着没报复他们已经是看在这几个人在警校时对月野宙的确好的份上,可现在竟然又凑了上来。
他们怎么好意思?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顺着声音一看,这才看到靠在车上的五条悟,这才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们刚才的注意力被月野宙拉走了,根本没能注意到五条悟,现在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仔细看了,这才发现对方和月野宙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仅剩的几分相似因为月野宙形象的改变变得所剩无几。
更重要的是,他们好像在某个地方看到过对方。
不是案件现场,而是——
萩原研二想了又想,恍然大悟,终于想到在哪里见到对方了。
好像是某次他去扫墓的时候见到的。
他带着祭品来扫墓,只是远远看到有这么一个人站在墓前,有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和高壮的身体,而宙的墓碑前放着一束漂亮的黄百合。
还没等萩原研二想起对方是谁,就见那人转身从墓碑前离开,两个人隔着几米远遥遥对望。
他本想和这个男人搭话,那个男人却只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消失在原地,若不是那束还在墓碑前的黄百合,萩原研二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幻觉。
两人相似的面容和那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给萩原研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萩原研二见过在港口黑手党时期的月野宙,那个时候的月野宙和这个男人最起码有五六分像,不然他今天见到五条悟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他曾经怀疑过两个人是兄弟,毕竟只有相同血脉的人才能相似到如此地步。
而在很久之前,在他们还在警校的时候月野宙曾经在不经意间提到过自己的事情。
说是在埼玉县有一个远方堂哥,叫伏黑甚尔,虽然人有点混蛋,不过人是好人,他很信赖他。
谁都没有注意到,提起自己兄长的时候月野宙表情有些奇怪,就连关注着月野宙的萩原研二以及降谷零都没发现。
月野宙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太好了。
当时大家还在说有空一定要去见见月野宙的兄长,却没想到没过多久就物是人非。
谁能想到呢?
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月野宙的哥哥,他小声在松田阵平耳边说了句,松田阵平恍然大悟,看着五条悟的眼神从茫然变成笃定。
没错,的确长得有点像来着。
既然是远房亲戚家的哥哥,不是特别像也能理解。
“你就是月野先生的哥哥吧。”萩原研二想着既然是月野宙的哥哥,还以为对方已经和月野宙相认,走上前一步说道,还没等众人对萩原研二嘴里的那声“哥哥”发表什么意见时,就见萩原研二又说了一句。
“是伏黑甚尔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