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睛上方一暗。

黑眸没有受到刺激，顺利睁开。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白皙纤细双手。

掌心向下。

“你终于醒了。”少女温软的嗓音从一旁传来。

江暮环顾一圈，发现周遭一片陌生。

他愣了愣，黝黑的瞳仁朝向沈重熙，低声喃喃道：“你救了我？”

“抱歉，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上课，下课后我马上就回电话了。”

“无论如何，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有我的责任。”沈重熙握住他的一只手，真诚地道歉跟解释。

黑发少年已经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听到少女的话没有搭腔。

他撇过脸，望着窗外。

窗台上摆放着两个绿色的盆栽，楼层低，有两只蝴蝶在上方盘旋。

微风从窗口透进来，席卷起白色窗帘的一脸。

江暮眨眨眼，死灰般寂寥的双眸毫无生气，只是淡淡的，低低的说了一句，“原来，我还活着啊~”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分不清少年感慨的是活着真好，还是在遗憾怎么还活着。

沈重熙心头很不是滋味，将他的手握紧了一些，“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以后绝对不会让人再欺负你了。”

话音刚落，黑发少年便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

沈重熙的脸颊被看得发烫，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的两次，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给人开空头支票。

结果，江暮还是没少挨打，反而更惨了。

这也是她的命啊！

黑发少年唇角微扯，“我想相信你，就像之前一样。”

不管事实如何，都不妨碍他这样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