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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月光拢住整座小镇,杂物堆积的巷子里静的可怕,伊斯赫拉嘴里的那位温柔大方有责任感还对小血仆本仆极其偏爱的喻绯此时正隐在巷子深处——
面无表情的揪着个稻草人。
表情很嫌弃。
黑色的斗篷遮住她半个身形,远处的钟楼传来幽幽声响,黑鸦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就慌不择路似的直直冲向巷子。
然后在喻绯的肩上停住。
黑鸦扑棱扑棱翅膀,惊魂未定:“上钩了,您可以准备准备了。”
喻绯露出略微勉强的神色:“……”
你把稻草人做成了这样。
我实在不知道。
从哪儿下嘴。
但脚步声愈发的近,她就暂时压下了自己真的无比嫌弃的心态,动作慢条斯理的张开嘴,露出雪白而尖锐的獠牙,年轻美貌的血族女王压着稻草人,在黑漆漆的夜色中皱起了眉。
黑鸦适时的扇动翅膀,制造些引入注意的微小声响,一般小声逼叨:“你小心一点,刚才有三个血猎追着我打,他们那个箭这么长这么尖,中一箭您应该会疼死……”
“啪叽”
喻绯抬手就把肩上的黑鸦挥进了一旁摞起的箱子里。
“注意言辞,”她侧眸,声音被刻意压低,清冷漠然的质感,听上去似乎并不把他们当回事儿,“三个血猎都抓不住一只破鸟,这届血猎碰上我算他们倒霉。”
就在这时。
一道寒光擦过黑色的斗篷边缘。
喻绯面不改色,只极其轻微的侧了个头。
“看见了么,”她身形轻盈的从堆积的杂物那儿翻过去,“他们就这水平,即便我没动,他们也打不中。”
就这。
还好意思宣战么?
黑鸦吐舌装死,两只爪子朝天,黑漆漆的翅膀瘫住。
山上的笋要被你一个人夺完了。
“……”
喻绯没有张开羽翼,毕竟她的羽翼实在太有辨识度,她的计划是一步步的将血猎引上山,在那儿比较容易动手。
距离时隔多年,他们再次绞杀血族的时间距今也才三天。
他们知道血族女王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
但他们没料到那段时间她正好在一心一意陪她的小血仆,并在学院里以独特的记忆完成他的记忆覆盖。
正、好、闲、的、一、批。
甚至还能大半夜的杀了个血族助助兴。
要不怎么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呢,即便是对方销声匿迹了许久,一出场还是能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闲期挑事。
“咻——”
箭光割裂风声,对方追的很近,锲而不舍。
喻绯也蹿的飞快,但表情悠哉闲适,完全没有丝毫被追的紧迫感,银色的箭头泛着清冷锐利的光,少女姿态堪称随意的躲避,斗篷之下,女王挑起了唇角。
像是在玩儿猫和老鼠。
山林夜色尽染,悬崖边缘,喻绯停住脚步。
看上去像是被逼无奈,身后的血猎紧绷着弦,蓄势待发。
“各位,”她慢吞吞的转过身,举起手,无辜的做了个投降认输的姿势,语气很挫败,似乎很无害,“你们不是和我们族女王签订了诫律么?如今光明正大的毁约,不怕日后女王来找你们算账?”
“诫律?”
对方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