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对这个名号似乎也有点印象,但毕竟年纪小,记不清那么多事情。
他只记得。
这个名字,隐隐约约的在哪儿听过。
——不过这个国家人情冰冷,最近战乱纷争又不是一般的多,哪里会有人愿意停下脚步,与他说话。
花钿妖红漂亮,眉目清冷淡然。面前的姐姐垂下眼睫,半遮瞳孔,便愈发惊艳好看。
那小孩儿微微歪了歪头,并没有把面前的人与“心思歹毒手段狠厉”几个词联想在一起。
小孩子心思单纯,他觉得喻绯是好人。
“那姐姐可是走错路了?”
他抬了抬手,“斯洱国你要往那边走喔,我们这里是青城,最近这里很不安全,你要快点走。”
喻绯咳了一声,言简意赅:“没走错。”
至于是来做什么的。
她觉得还是不要告诉这小孩儿为妙。
“孤为丞相而来”一话说出口,再配上她现在这令人尴尬的名声。
好家伙。
妥妥十八禁。
“……”
那小孩儿只是个插曲,几分钟后,一行人重新步入正轨。
但。
喻绯是直直冲着丞相府去的。
她完全没有先去皇宫见那脑残昏君的想法。
毕竟在她十几年的生涯里,就没有学过什么叫做先低头,青城君主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可以,那她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自作多情。
“郡主殿下……”
不管是什么身份,在到达其他国家时理应先去拜见本国君王,这是规矩,也是表达友好的方式。
女皇给她派了好几个人跟在她身边。
为的就是少让她出现些幺蛾子。
比如现在。
不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喻绯,都完全不是个听劝的性子,不过喻绯的性子更加恶劣些,她甚至连话都不让对方讲完。
“识相点就把嘴闭上。”
她冷着脸放下马车的车帘,清冷的声线不咸不淡的顺着风飘出来,掷地有声。
“孤做事,还轮不到你教。”
“……”
“是。”
喻绯从没被人忤逆过。
此地距离丞相府还得再悠会儿,喻绯单手撑着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眼睫轻轻阖上,神色平静,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
云廷瞄了一眼,忽然又不敢说话了。
太可怕了,我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花瓶。
不过那人可真没啥眼力见。
三郡主是个啥性子,他这个才来几个月的都摸清楚了,这些侍从难道还不比他清楚吗?
好家伙。
分明成天在喻绯雷点上蹦迪的是别人,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却是他——一个弱小可怜无助但很能吃的群众。
你以为成天看变脸的戏码很轻松吗?
天真的孩子,你在放屁。
云廷默默往角落缩了缩。
这个时候说啥错啥,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当个哑巴。
花、瓶、难、做。
“……”
很快就到了丞相府。
一如既往的寂静。
门口依旧没什么人,就像是被人抄了家之后封起来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