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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的很顺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喻绯心安理得的在丞相府过了几天安生的咸鱼日子。
倒也不能这么说。
她只是表面咸鱼,其实间隔几天就会去将士们所住的客栈开个会议,根据各方汇报上来的情况及时更新计划。
如今距离她刚进青城已有半月,青城里的百姓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行动大多都在深夜进行,分批次悄摸转移。
这几日,喻绯除了去开会,就是在宫中洗那小皇帝的脑。
他重美色,况且这些时日斯洱又确实护住了他的城土。
自然对她没怎么设防。
再有纪倾言在她身边……虽然皇室确实对他有所亏欠,但他应该不至于心狠到眼睁睁看着国家一朝覆灭。
于是这小皇帝默许了她所做的挺多决定。
包括她将城门守着的南国侍卫全部撤下,而后换上了自己的人。
喻绯知道这样做会刺激到那人……可从另一方面来说,她的直白会很大程度削弱小皇帝的疑心,他会根据她的态度判断出,南国地界,她不屑于要。
此次出手,也不过是看在纪倾言的面子上。
“……”
可纪倾言就不是很开心了——
在名义上,喻绯还不是他的妻主,但她每到夜里就独留他一人在这偌大的丞相府,即使知道她只是有要务在身,他内心总归还是有些介意的。
多次夜不归宿。
她若是名正言顺的嫁入南国……那他就有理由好好教训她一顿才是。
不过很可惜,她在将来会成为他的妻主……他的主。
假如让她不愉快了。
他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咳。”
其实一开始,为了无声的抗争,他半故意半无意的受了风寒,又抗拒着不愿喝药,侍女得了喻绯的吩咐,将两颗蜜饯都添至四颗了……可他还是倔,愣是不张嘴。
可疼。
可难过。
然后他就熬,从白日熬到斜阳余热照暖光,熬到天色渐沉,才听见有人说,郡主回来了。
她回来了。
第一件事却是责怪他——
喻绯虽然没有张嘴说什么,但他看见了,对方推开门时,面上的不耐与紧皱的眉头。
“……”
于是他就像是个乖软的兔子,默不作声的将自己缩成了雪白的绒球。
直到喻绯靠近。
纪倾言才抬手,慢吞吞的蹭过来,先发制人的咳了两声,表示自己很虚弱。
“殿下……”他软软的出声叫,姿态乖巧的将额头贴上少女的脸颊,“臣难受。”
她好无情:“让你他妈不喝药,就非得等我回来?怎么不烧死你。”
“药苦,要哄着喝。”
雪白少年大抵是因为烧的确实难受,原本清明漂亮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尤其脆弱,眸底被潋滟雾气半遮,此刻就这么乖巧安静的看着她。
喻绯本就忙了一天,心里正莫名窝着股火。
猝不及防被这家伙无辜的一瞅。
再想到他居然用不喝药的方式来抗议她近日少回府的这个事实。
……
她忽然面无表情的将修长单薄的身形压在身下,手肘横在那人脖颈前——
全然压迫的姿势。
少女垂眸。
瞳底平静而淡漠,漆黑眸色映着烛火,眼瞳深处像是藏着极致冰冷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