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游sir!”家怡来A组取笔录和其他信息时,笑盈盈道谢。
游sir无奈摆手,“加油破案吧。”
“这就破!”家怡举了举拳,满载而归。
既然确定坐尸案死者和灭门案死者是一起吃饭的熟人,根据刀伤和血迹泼洒痕迹、尸体倒向方向及姿势等现场勘察结果,探员们回到凶案现场做案情回放。
很快便重现了当时的冲突,灭门案方先生最先动手,踢翻了椅子,摔碎酒杯。因为房屋很小,他们撕打两下便到厨房门口,坐尸案死者刘大洪取了菜板上的剁刀砍杀方先生。
这时一直在拉架的方太太忽然见自己丈夫被砍,登时发怒,拔了水果刀刺伤刘大洪。
刘大洪暴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在方太太追上来时挥刀抹了方太太的脖子。
然后刘大洪简单抹去剁刀上自己留下的指纹,然后慌乱逃走。大概是不想在附近诊所和小医院留下问诊记录,所以想坐双层巴士回家或者去更远的地方救治。
却不想低估了伤情,死在路上。
现在唯一还欠缺的就是杀人动机。
方先生为什么好好的招待客人,忽然跟刘大洪撕打起来?
仅仅是酒后一言不合,还是有什么积怨?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方先生基于什么关系请刘大洪来家里做客?
家怡来之前已经认真读过管家阿伯和邻居阿嬷的笔录,专门戴了顶帽子遮住短发,换掉白色外套,才敢来。
幸好到A单位做凶案重现时,对门阿嬷并没认出她来。
到一层去找管家阿伯询问是否对刘大洪面熟时,家怡还专门提高了声音,让自己音质显得轻柔又清脆。
还好本来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和现实中的声音就不太一样,家怡的掩饰也比较到位,管家阿伯一丁点怀疑都没有,还提供了非常关键的信息:
“这个人我有印象啊,他经常在方先生不在家的时候来方先生家,哎呀,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跟方太太有什么的。”
“多谢阿伯。”家怡请管家阿伯在口供上签字。
“我是不是有帮到忙啊?”阿伯始终记得电话里女鬼的求助。
“有哇,帮到好大的忙呢。”家怡点头给与肯定后,又折返犯罪现场寻找方镇岳。
管家阿伯笑笑,庆幸自己总算不负女鬼嘱托,坐回自己的小凳子后,忽然又抬起头,朝着电梯方向望去。
刚才那个女警是不是说了‘帮’字啊?那个腔调……
阿伯又呆坐了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真是胡思乱想、杯弓蛇影啊。
他摆摆手打开电视,继续看起新闻。
……
新的线索,新的突破,终于解救了在无数线索中浮沉挣扎的B组探员们。
之前那些无底洞般的走访全部取消,所有人一朝从奔波地狱回到人间。
又经历一天的线索收集,到第五天时,坐尸案终于顺利走向结案。
在法医部拿到最新报告单,家怡对所有法医都认真道了一声“辛苦”。
许君豪摘下手套,摘下头套,捋了下长发,舒口气道:“幸亏尸体发现的早,不然等干了、臭了再发现,要确定死亡时间都难,想跟坐尸案并案可就不容易喽。”
“而且真等别人闻到臭才发现尸体,那我们解剖的时候可就苦了。”法医Davis也摘下口罩,笑道:
“虽然那老伯报案的理由很扯,但幸亏他比较机警,发现方先生方太太许久未出现,觉得有异样,报了案啊。”
“是啊,不然真的拖久了,谁知道坐尸案和灭门案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呢。”许君豪靠在桌子上,捏过自己的水杯,喝一大口后,再次叹息:
“好多老探员,直到退休,心里都还存着几个心结。都是让人耿耿于怀的积案悬案啊,有的好像就只差一条线索,怎么都找不到。有的呢,好像就要捕捉到新方向了,那个破案的灵感却一直不出现。又或者如果科学更进步,所有人的DNA都有个库,或者全部有前科的人都有个DNA库,说不定就能比对上,偏偏我们没有……”
家怡抱着报告单,听着他们聊天,插话道:
“都会好的,DNA库会有的……希望老探员们的心结也都能解。”
“对了,你们B组的九叔就快退休了吧?”Davis忽然开口。
“干嘛提九叔啊,他才没有心结。”家怡嘿嘿笑笑,摆摆手再次道谢,蹬蹬蹬离开法医部,转去法证科取材料。
法医部里,Davis将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忽然又问许sir:
“电视上播了媒体对那位报案老伯的采访,他真的一直坚称有女鬼给他打电话求助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毕竟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就算方太太和方先生好久没出现,只要没闻到臭味,没有更确实的证据,又怎么会那么笃定是人死了呢?
“比如不想付房租,夫妻俩一起跑掉了。
“或者回乡下散心,或者出游了之类的,可以有很多猜想吧。
“更何况,谁会那么在意别人呢?什么方太太方先生啊,就算一年不见,又有人会关心一下他们去了哪里吗?”
“那也不可能是鬼打电话求助啊,我们做法医的,要相信科学嘛!”许君豪白一眼Davis,每天解剖尸体的人啊,怎么敢迷信呐。
“我倒不是觉得是鬼啦,只是觉得……冥冥中的命运,真是奇妙。”Davis笑笑。
“做事啦,C组的报告打了没啊?”许sir拍拍Davis肩膀,催促道。
“这就去打了,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