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昼很快就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理由。
大概是谢挽幽这幅模样跟小白实在很像,他扛不住小白的眼泪,自然也扛不住它娘亲的。
封燃昼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停下脚步,探了探谢挽幽的灵魂,带着几分生硬道:“没受伤。”
“可是真的很疼,”谢挽幽拉了拉他的衣袖,仰起脸看他:“我真的不行了,再多一次都不行了。”
她乌发垂落,眼中还带着水光,软着嗓音求人的模样,让封燃昼目光微微一暗。
“或许是后遗症,睡一觉就会好,”他克制着移开视线,顿了顿:“下次……我不会再那样做了。”
不会再哪样做?无视她的要求,硬扣着她不让她离开吗?
虽然对于封燃昼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让步了,但谢挽幽的真正目的,是想让他放弃触碰印记。
她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刚踢了旁边小石头一脚,眼前忽然多出了一串
糖葫芦。
谢挽幽:“?”
她惊讶地看向封燃昼,封燃昼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被她看久了,竟有些恼羞成怒:“你究竟吃不吃?”
谢挽幽心情微妙地接过糖葫芦,拿在手里看了看,试探地问:“你当时……买了两串?”
封燃昼烦躁道:“是小白说要再买一根,用来庆祝你结束考试。”
“真的吗?”谢挽幽拿着糖葫芦瞄他:“那小白下午的时候怎么没让你拿出这根糖葫芦?”
“……它记性不好。”
谢挽幽忍不住翘起唇角。
讲个笑话,小白记性不好。
封燃昼见她笑了,还用意味深长地目光看自己,不由微微皱眉:“你那是什么眼神……不吃就扔掉。”
谢挽幽故意说:“那我就扔了?”
一句话,成功让封燃昼的脸色变臭。
谢挽幽的心情顿时阴转多云,满意地把糖葫芦塞到嘴里,含糊道:“不错,挺甜,不愧是我们封道友亲手挑的糖葫芦,果然非同一般。”
封燃昼额角一跳:“不是我挑的。”
谢挽幽:“我懂了——那就是小白挑的~”
“……”封燃昼不愿再跟她多说,要把她再次抱起来。
谢挽幽吃了个糖葫芦,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脑袋一抽,就对他说:“不要抱,要背。”
封燃昼忍无可忍:“谢挽幽,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挽幽学了小白那一套:“真的不可以吗?全世界最好的——”
话没说完,眼前的封燃昼身影一闪,消失在她面前。
这是被气走了,还是害羞到跑走了?
谢挽幽感到有些好笑,干脆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咬下一颗糖葫芦,打算等恢复点体力,再自己下山。
还没吃完两颗,封燃昼又沉着脸回来了。
“上来。”他说。
……
谢挽幽如愿趴在封燃昼的背上,整个人却震惊到糖葫芦都吃不下去了。
封燃昼居然真的背她了!
谢挽幽如在梦中,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趴在他耳边说:“今天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呀?”
封燃昼看着前方的路:“吃你的糖葫芦。”
谢挽幽“哦”了一声,稀里糊涂地继续啃糖葫芦。
把她送回到家后,封燃昼就离开了,谢挽幽躺在床上,盯着那根签子瞧了一会儿,将它放在床边的案几上,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狐狸精忽然转性,倒让她有些更没有干掉他的决心了。
谢挽幽翻了个身,摸了摸小白的毛毛,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
照封燃昼今晚的态度,应该是还没想起来。
合欢宗她还是得去一趟的,不管是要告发他,还是干掉他,都得在确认他的身份,并且拿到证据后才能下决定。
要去合欢宗,就得御剑飞行,谢挽幽还没有完全掌握御剑飞行的技巧,需要再练个一两天。
而去合欢宗,一来一回大概需要一天时间,为了不引起封燃昼的怀疑,她得找个借口。
谢挽幽有了计划,第二天就开始施行。
这天凌晨,她一如往常地来到竹林,却没有练剑,而是把剑变大,深吸一口气,踩了上去。
谢挽幽回忆着御剑飞行的口诀和法印,朝天空看了一眼,一鼓作气,飞快结了个手印,运剑起飞。
结果剑是飞走了,她却摔了下来,坐在原地发懵。
谢挽幽:“……”
只是没有准备好而已,再来!
一连试了几次,谢挽幽都失败了。
她努力回忆原主的御剑方法,自己全是照着流
程做的,为什么次次失败?
难道是因为她从现代来的,所以适应不了修真界的御剑飞行?
谢挽幽看着剑,有些怀疑人生。
她又试了十几次,毫无例外,统统失败。
谢挽幽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收了剑,打算去查查相关书籍,看一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不远处,封燃昼坐在树梢上,看着谢挽幽满脸迷惑地离去,暗中收回了力量。
靠这个方法拖住谢挽幽,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封燃昼想,看来他得去合欢宗一趟了。
……
另一边,谢挽幽回到家里,抱起小白,匆匆出了门。
谢小白迷迷糊糊地醒来:“咕?娘亲?”
谢挽幽眯起眼睛:“小白,娘亲急着去一个地方,你今天跟姨姨在一起,可以吗?”
谢挽幽也不是傻的,御剑失误几次就算了,怎么可能次次失误?
谢挽幽有一个不好的猜测,那就是封燃昼已经意识到她发现了不对劲,刚刚自己之所以起飞失败,实际上就是他在暗中操作。
要是封燃昼意识到她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准备去合欢宗调查,封燃昼会怎么做?
他一定会先一步去合欢宗,伪造证据!
谢挽幽深吸一口气,她一定要抢在封燃昼之前到合欢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