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昼进了玉霄殿,留下谢挽幽和谢灼星对望。
对视片刻后,谢挽幽贼心又动,试探着伸手,刚弯了一下腰,谢灼星马上警惕地抖了抖耳尖:“娘亲,不能玩雪哦。”
谢挽幽只好讪讪地停下了弯腰的动作,若无其事地拢着袖口,继续等待。
封燃昼不久后便出来了,神色平淡,看样子方才在殿内没发生什么争吵。
悬游道人和沈宗主也跟着出了玉霄殿,却没再跟封燃昼说话,而是叮嘱了谢挽幽一些进入秘境的要点。
谢挽幽一一应下,跟悬游道人和沈宗主道别后,才离开了碧霄丹宗。
谢挽幽呵出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碧霄丹宗的牌匾:“可惜师姐在上课,不然也跟她说一声。”
封燃昼在旁边忽然道:“不跟你大师兄说?”
“原本是想说的,”谢挽幽意有所指道:“但怕有些人听了不高兴,所以才没提。”
“谁会不高兴,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封燃昼不接茬,抬步自顾自地走了。
谢挽幽好笑地跟上:“什么味道?”
封燃昼皱眉:“什么什
么味道?”
谢挽幽深嗅了一下:“一股酸味。”
“……”
谢灼星有些疑惑,蹲在谢挽幽肩上也嗅了嗅,茫然地歪头:“咦,没有酸味呀?”
谢挽幽:“没有啊,那可能是娘亲闻错了吧。”
封燃昼受不了谢挽幽的眼神,走得更快了。
谢挽幽翘起唇角,却没再追上去。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封燃昼果然缓下了脚步,让她得以跟上。
谢挽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想起了那句“他逃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忍不住乐了。
封燃昼总觉得她笑得不怀好意,疑神疑鬼地问:“你笑什么?”
谢挽幽:“没什么,我高兴,所以就笑了。”
封燃昼是不太信的,别过脸,不再跟她说话。
由于谢挽幽大病初愈,经不起御剑飞行的狂风吹打,他们便选择了坐飞舟去元空秘境。
这飞舟据说是封燃昼之前随手炼的,飞行速度称不上很快,但胜在稳定性好,防风能力强,反正他们也不是很急,封燃昼便将它翻出来征用了。
坐上后,谢挽幽才发现这飞舟不是一般的“稳定性好”,普通飞舟起飞或降落时,大多都有极强的失重感,封燃昼炼的飞舟却毫无失重感,坐在船舱里,只要不看外面,就丝毫感受不到飞舟正处于何种飞行姿态,处在高空时,也没有任何的气流颠簸,稳得让谢挽幽感觉不到他们是在高空飞行。
谢挽幽好奇地向封燃昼请教其中的原理,封燃昼倒是回答了……可惜谢挽幽听不懂。
炼器一直都是谢挽幽的短板,封燃昼讲的那些天书般炼器原理,实在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
封燃昼早有预料:“还要听吗?”
谢挽幽打了个打欠:“不听了,再听就要睡着了。”
封燃昼目光瞬间凌厉:“……我讲了这么多,你听了没有丝毫感悟就算了,居然只想睡觉?”
谢挽幽还很不知死活地说:“对啊。”
竟然还敢承认?
封燃昼算是感受到教一个坏学生有多让人上火了,面无表情地斥道:“朽木不可雕也。”
谢挽幽听了,莫名被戳中了笑点,跟谢灼星抱在一起,笑作一团。
“……”他真的看不懂。
谢挽幽笑够了,趴在案几上瞧他:“投桃报李,你教我飞舟的原理,那我教你怎么辨认药草,如何?”
封燃昼顿了顿,拒绝了她的提议:“睡觉就很好,你还是去睡觉吧。”
……
飞舟的速度不慢,加上元空秘境并不是特别远,因此天黑之前,他们便抵达了元空秘境附近的小镇,住了最大的那个客栈。
谢挽幽从房间的窗户往外看:“好多人,都是准备去探元空秘境的修士吗?”
封燃昼站在她身后,一眼扫过去,都是化乘期以下的修士:“应该是。”
有魔尊在身边,谢挽幽倒不怕抢不过他们。
她看了一会儿,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便关上了窗户。
就在她关上窗户后不久,有两个白衣剑修一同进了这家客栈。
晏鸣殊将一袋灵石放在柜台上:“两间房。”
掌柜忙道:“好嘞!”
他一边摸钥匙,一边拿眼镜瞟旁边的容知微,像是在疑惑两人为何不住一间房。
晏鸣殊一板一眼地解释:“这是我师姐。”
掌柜讪讪地点头:“哦哦。”
容知微并不关心他们的对话,心不在焉地打量了周围一番,等师弟领了钥匙,便与他一同上了楼。
没有道别,两人进了各自的房间,一同关了门。
与此同时,旁边的门也开了。
谢挽幽送封燃昼出了门:“那就这样吧,有情况就叫我。”
封燃昼嗯了一声,正要走时,却被谢挽幽拉了一下。
封燃昼回头看她,目光中有几分疑惑。
客栈的走廊里有几分昏暗,谢挽幽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看不分明,封燃昼只感到拉着他手腕的手微凉,带着独属于谢挽幽的温度。
他手指动了一下,没抽回手,只低声问:“有事?”
“嗯,有点事想跟你说,”谢挽幽说完这句,就靠近了封燃昼一步,凑到他耳边说:“就是想告诉你,下次拒绝别人以后,最好不要再关心对方的身体,也不要乖乖让人抓着手,不然……”
“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