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倒也不敢走得太近,担心络腮胡像之前一样把铁钩飞过来。
那可就死得太冤枉了。
络腮胡同样有顾虑,一击不中,他就得去花田里取铁钩,这是他不想经历的。
温时还有几米出花田的时候,古堡主人和络腮胡已经暴退了几百米。
古堡主人的耐性几乎要被温时磨平了,他也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敢再毁坏一朵花……”
温时知道快要踩到对方的底线,如果不是顾念着这片花田,古堡主人恐怕早就动手了。
所以在他的话说完前,就立刻表明立场:“爱护花草,人人有责。”
古堡主人忌惮的一大原因来自温时诡异的运气,连续伤害几朵花都没有事,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对方真的能再采摘到一朵好花。
温时需要坚持的时长仅剩七分钟,先活着走出迷宫再说,至于授粉计划,出去再考虑。
就在快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之际,男仆突然冲了上来,秉持着对伯爵的忠心,以及花园被破坏的愤怒,他不顾安危地一把拽住温时的胳膊。
“主人,我帮你抓到他了!”
温时愣了下,没有挣脱,反手在男仆手背上摸了两把。
男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主人,快来啊!”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抗衡摘花的冲动,根本没有余力使用金剪刀,现在全靠一股气撑着,不过眼下也有点撑不住了。
男仆丝毫没有注意到,被温时触摸到的地方多了一些淡黄色的花粉,稍微一点点光线照射在生面,变得亮晶晶的。
随着花粉逐渐被皮肤吸收,男仆眼神陷入迷茫。
温时试探问:“什么感觉?”
“想,想生。”
说完男仆猛地一摇头,怒骂:“你给我使了什么妖术?”
他用力扯着温时的胳膊,似乎想要就这样隔空递给伯爵:“主人,快!”
温时神情复杂:“……有你是他的福气。”
古堡主人嫌恶地挥手驱散空气中的甜蜜蜜滋味,没有理会男仆的呐喊,转身离开。
确定他是要走了,温时一步踏出诅咒花田,随后一把将男仆也拽了出来。
摘花的冲动骤然消失,神智恢复的瞬间,咋呼的男仆愣了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救他。
金剪刀就在地上,只要他想,随时有机会反击。
温时瞥了眼花田,冷着一张脸说:“爱护花草,放任你在里面摘花不太好。”
内心:屁话。
你死了谁来结种子!
四舍五入,种子是生命,也是花草,他也没说谎。
而且男仆短暂进入过花田,现在的神情还带着一丝迷离,真要下杀手,温时也有机会跑。
没走太远的古堡主人好像知道后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温时选择救男仆后,目中的杀机才真正淡去。
【03:23】
时间还剩不多的时候,温时开始朝迷宫外面走。
他出现的地方,蚂蚁回洞,群蛇逃窜,天空中的乌鸦扑腾翅膀的频率都像是安了马达,飞得奇快。
“看来动物对危险的感知力,真是一种本能。”
温时突然就对生物学科感兴趣了。
他突然对墙做了一个鬼脸,蛇逃得更快了,温时产生一种报复的快乐。下一秒抬头看到这条道尽头站着的谢堂燕,猖狂勾起的嘴角逐渐衍化为心虚的笑容。
谢堂燕拍了拍手:“干得不错,都知道先把我骗走了,你可真是孝顺。”
温时轻咳一声,选择不在这个节骨眼上纠正她错误的用词。
“请听我狡辩,”温时,“虽然我是想把你暂时困在迷宫里,但不是源于我高尚的品格,纯粹是没必要一起涉险……”
谢堂燕如果武力值还在,温时当然不会一脚踹开这个助力,问题她现在没有。这可是进入游戏后,唯一没有害过自己的人,温时的理智提醒他,尽量保障一下这人的安危。
但看谢堂燕的眼神,温时觉得这份保障可能换来一顿毒打。
温时准备继续说道理的时候,谢堂燕细眉斜挑:“你站住。”
“姐。”
谢堂燕拿剑指着他:“不要过来。”
“……”说好的亲人呢?
温时暗自神伤0.003秒钟,想起来他现在是个行走的花粉机。
自觉保持在安全距离外,温时认真做调研:“姐,你能感觉到不对劲?”
谢堂燕点头。
温时靠近的时候,她有种醉酒的感觉,类似药物入侵大脑,试图操控她的意志。
温时若有所思,强大的人对于危险看来也有着本能反应,以后如果要偷袭一个比自己强大很多的玩家或者npc,手段越隐晦越好。
等等,我为什么要想着和自己强大的人为敌?
“我飘了啊。”
温时一脸绝望,好端端的,为什么就突然变飘了?
“实力恢复前,我不会进古堡,”谢堂燕开口说,“趁着这段时间,你搜罗一下想暗杀的人员名单。”
“……”飘的原因找到了。
温时强调了几点:“活动范围不要超过古堡外面的路灯,要是藏在迷宫里,避着点男仆,遇到花田不要靠近。”
只要不是正面遇上,他送给对方的【小葫芦】,足以让谢堂燕避开男仆的注意。
对比古堡周围,迷宫内算是最好的选择。
确定都交待到位,温时朝迷宫外走去。
变异石榴花并非一无是处,自从触碰后,温时像是安装了GPS,花香指引着他通往外界的最短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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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管家正在朝这个方向走时,骆筱主动迎了上去。他们在古堡住了一段时日,知道管家基本不过问迷宫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双方进行了五六分钟的废话文学,管家已经不耐烦:“我有急事找亚伦医生帮忙,不能陪二位闲聊。”
空手套白狼果然很难,骆筱叹了口气,到底花费积分购买了一个迷惑道具,遂即再次开口:“亚伦医生那边出了点情况,我们也可以效劳。”
道具作用加持下,管家有所迟疑。
骆筱:“不信可以问她们。”
彭路帮忙叫来女佣。
女佣如实道:“我看见亚伦医生跑进了迷宫,弗兰克医院的院长在后面追,他们在尝试一种很新的疗法。”
管家沉默了一下,这个场面怎么也不像在治疗。
骆筱添了把火:“亚伦医生遇上了麻烦,已经自顾不暇。”
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砝码,要让npc对任务者的能力产生怀疑。
温时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他身上新鲜的蛇血被金剪刀吸收,血污却没有因此完全消失。全身上下被汗浸透,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连耳廓周围都凝结着干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