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460872,又是玩家460872!
新人玩家,在残局中活到了最后。
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跑赢了成年人的马拉松一样离谱。
讨论声越来越多,沉寂许久的城市像是一壶烧开了的水,突然热闹了起来。
“彭路死了。”说话的是第七诫的内部成员,“可惜了,老板本来还想要招揽他的。”
能让老板夸上一句很有发展潜质,那就是真的不错。
队友一脸冷漠:“可惜什么,死了就证明实力不够,现在还留在里面的才是值得我们招揽的。淘汰次品,吸收更新鲜有利的血液。”
投屏周围人山人海,他们周围却没有多少人,能在这片区域活动的玩家都不简单,但他们还是不敢离十大公会的成员太近。
“走吧,去1332号副本出口。”第七诫的内部成员冷淡道:“只剩一人的情况下,新人玩家应该很快会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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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也觉得自己就快要出来了。
诊疗记录里说过真新娘是古堡主人创造出的艺术品,联系古堡里的怪物都和画有联系,真新娘和血新娘又都能操控血液,只不过前者更加炉火纯青,他推测真新娘也是一副画作。
现在只要找到画作就行。
有了方向加上单人局优势,第二天醒来时,温时心情还不错,直到看到窗边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身影,他吓得差点魂魄散了几分。
来人是谢堂燕,新的一天她的力量恢复正常。
温时坐起来,拍了拍胸口说:“姐,你吓到我了。”
谢堂燕:“抱歉,我也是刚过来。”
温时看着她,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古堡主人第一个晚上没有对自己表现出特别的观感,但之后就表示他身上的气味很奇妙,昨晚更是进行了深度强调。如果说中间发生过什么,不外乎自己成功激活了技能,不久前,又成功召唤出谢堂燕。
古堡主人所指的迷人气息,会不会是谢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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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香粉,和你也没什么长时间接触,他就算是条狗,也闻不出什么。”谢堂燕冷静分析:“不过那道陌生的声音压制我力量的时候,说得很冠冕堂皇,什么不压制的话,你身上的承载物会超出负荷。”
承载物?
温时陷入沉思,就像血新娘依附画纸而生,召唤平行世界的自己也需要某种媒介。想来想去,只有那枚碎裂的平安扣能起到作用。
莫非是平安扣中留下了一些属于对方的气息?
谢堂燕递给他几个野果,温时洗漱完快速啃了几口。他能在医院吃东西,说明没有规则限制不让吃外面的食物。
饭厅内该死的布谷鸟持续输出尖锐的叫声,它今天的叫声有些不一样,温时皱眉:“我下去看看。”
饭厅。
长桌上空无一物。
餐盘没有摆,食物也没有,古堡主人冷着脸坐在主位,视线从温时进来后就没有移开过,寒冷得吓人。
温时试探问:“今天,吃空气吗?”
问完也觉得这话有点傻。
餐盘和食物同时没有准备妥当,是管家和厨师的失职。温时突然想到什么,一时颇为尴尬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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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惨厉的嚎叫从离饭厅有些距离的地方传来,声音在传播过程中变小,但仍旧能感受到那种撕心裂肺。
“啊——啊啊——”
又是另外一道不同的声线,却带着同样的颤音。
昨天去帮厨师忙悄悄偷餐具,和管家交流几次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温时低下头,强装镇定道:“有人生病了?不如让他们休假一天。”
古堡主人冷笑一声。
温时:“……这里,应该是有年假的吧?”
啪。
古堡主人没有一点预兆地拍了下桌子,温时下意识身体站得更直了,唯独头还是低着。
能让一向以优雅为人设的伯爵作出拍桌这种举动,说明对方的忍耐力是真的快要到达限度。
空气一时间沉默得可怕。
温时忍不住分神想对方的衣橱一定很大,衣服都不带重样的。昨天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被换下,变成了深褐色的翻领风衣,古堡主人脚踩一双黑色皮靴,光明正大拿着他那一把杀人的利器权杖。
良久,古堡主人终于回答了他的前一个提议:“早晚餐,必须有。”
这六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蕴藏着深仇大恨。
温时知道背后深层次的原因,食物里蕴藏有死亡规则,没有饭吃等于这规则废了。
但事已至此,能怪谁?
谁叫古堡里没几个人吃饭,就一个厨师,要是多招一个,不就没这个困扰了?
想归想,他故作关怀道:“我过去看看。”
一路脚步不停走到厨房,厨师正痛苦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餐盘摔碎了一地,管家就在斜对面躺着,从开始啊啊的惨叫,到力气逐渐丧失,变成了幼狗般的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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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厨师勉强睁开一只眼,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只鲜红滴血的羊腿,浑身的腥臭味更像是一个屠夫。厨师日常喜欢处理生肉类的食物,更喜欢开发‘过敏原’,根据一定规律添加到食物当中。
每当有食客不小心刚好中了过敏原,痛苦地到底死亡,他都会开心地手舞足蹈。
这是厨师自娱自乐的小游戏。
可惜如今他开心不起来了。
今天一早起来,厨师的肚子就出现胀痛的感觉,一直到现在非但没有减弱,阵痛还在增强,他能闻见皮肤中似乎散发着奇怪的香味。
“扶,扶我起来,”厨师艰难开口,“……我还能做。”
都这样了,还要坚持害人,温时给他竖起大拇指,夸奖了一句:“身残志坚好小伙。”
他搀扶着厨师,后者刚拿起菜刀,腰实在疼得站不起来。
温时去接水,顺便一道扶起到地的管家:“您还好吗?”
管家反抓住他的袖子:“是、是你吗?”
昨天和医生接触过后,主人就说他脏了。
四四方方的画框之上,多出一条呈斜角向上的边衬,断口处打磨得又利又光滑,神似一把即将落下的铡刀。
温时走近了才发现画框真的很厚重,介于石头和钝铁中间的材质,少说也有几十斤。当时书本里的画框会伤手,骆筱靠着道具和血池才成功,这个画框的‘庐山真面目’恐怕更恐怖。
厨师颤抖地把羊腿直接丢进锅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