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在宫中能学习的机会少一些,其实和那些舞弊的学子差不多,都是在垫底的地方,但也没有排到最后,依旧比好几百个只知道舞弊的那些家族培养的公子强上好些。
而女子有钱有资本,还能拗得过家里参加科考的,大多也都是出自世家,基本上都是有自信能够过会试的。
实际上若是那次会试若是真的和过去科考的题目差不多,估计还真的有可能会有女子中第,但偏生陛下出了很怪异的题目,着实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加上策论上女子过去一般也都是呆在家中,也甚少有机会谈论时事策论的情况,确实有些薄弱了。
即便这样,这些女子最低的也是在两千多名这整个会试中游的位置,最好的甚至有到八百名的位置。
然而大家是不看有这些的因素在的,他们只看见的是这次会试之中,没有一名女子中选,甚至后来扩充到两百名也依然没有人中选。
那时候大环境的声音还是怎么可以让女子入官学,并且那这事情举例,表示女子并不如男子什么的。
这话语对于陛下来说当然是没有用的,陛下哪是会被舆论所裹挟的?那会朝中女官可都已经有好几个到四品的了。
更不要说陛下贬谪了那么多官员出去,可从来都没有贬谪过一个女官!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女官从来都没有给陛下找过不痛快有关系。
不过这些声音就把当时参加科举会试的那几位女子给气到了,第一时间就报名了官学成为了京都城高等官学的第一批学生。
与之顺带的还有这些女子的闺蜜们。
毕竟有自信参加会试的女子,是自认擅长史书经义的,她们闺蜜们则很多是喜欢看闲书的,而现在陛下建设的官学里头,很多课程都是过去划到闲书类别之中的。
这些女子说服闺蜜家里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表述这样௚
0;举止是在支持陛下,是个让家族在陛下表现的机会就可以了。
现在情况多明确啊,这天下就是陛下的一言堂。
只不过被这样的舆论环境影响到的女子才是大多数,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头,官学里头的女子数量都没有多少,毕竟那个时候大多数女子,哪怕是世家的女子,还是以嫁人为最终目标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直到这第一批女子毕业之后在各郡府之中为了证明自己格外的拼命,而且因为舆论的环境也格外团结互助,有几分当初陛下贬谪官员去地方时候的姿态了。
于是这批女子治下的县府,发展也是格外迅速的,很快就出了成绩。
因为是成批出成绩的,所以当时朝廷新出的报刊还专门出了头版来说了这件事情,而后这批女子更是陆陆续续往上走,有些做了郡守,有些后来走了武将那边的道路,一个个发展得都非常不错,甚至比很多同批毕业的男子们都要不错。
于是乎那些对于女子不应该入官学的谴责也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下,彻底消散了。
实绩是最好消灭流言的武器。
更何况现在哪里管什么男子女子?只要是能干活的,哪怕是猪他们都可以表示快来干活。
用陛下的话来说,有些争端发生就都只是因为闲得慌。
此后不管是世家里头,还是一般民间,送家中女子入学也成了很正常很普遍的事情,只是这批学子大多都是要从零开始的,从培养到毕业都怎么都要十年左右的时间。
而有勇气在那样舆论环境之下,依旧报名入官学的女子,自然是不管是勇气还是胆识,又或是更多预见这事对自己有利的智慧远见,于是这些稀少的女性学子出来,自然也同样表现得要比一般人要刻苦努力。
所以……现在朝中上下,对于能从高等官学毕业的女官们一个顶三的刻板印象,就这么产生了。
只不过女官们稀少,往往有的选择的时候,又比较倾向于过去就有女官从事过的县府,或者干脆就是在女性郡守治下的地方任职的较多,再次也会选择去新地,因为新地那边还没有酝酿出来‘女子应该怎么怎么样’的思想出来,做事也更轻松些。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河东郡明明和京都城距离极近,也从未被安排到一个女官过来任职。
真的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但今年正好是最开始有大批量女子开始入官学过后的第十年,所以毕业的女官也比往常多得多,原先那些一二三四的优等地方肯定不能塞下这么多女官,他们这河东郡也都还是有机会的。
只要给安排上一个女官,他们县府的文职人员就可以说是满配了!多好啊!
知县们都对此抱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会给你们争取的。”最终原晏倒也没有对这些人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道。
有了原晏这话,顿时下头下属们涌起了一片欢呼声,仿佛每个人都有自己总算可以有假期的错觉。
毕竟他们原晏郡守那探海侯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在南澳郡那边就有好几个女性知县在,既然原晏说了这话,十有八.九就是肯定能行的意思。
原晏笑看着这些人,而后就冷酷无情地对着他们泼起了冷水:“但你们也知道高等官学毕业的女子所有的战绩。”
“现在新毕业的学子都是给安排到你们手下做县丞这些的,若是最终你们这些做了好几年知县的业绩还没有对方做得好,小心到时候官学里头一评选,到时候她们升上去做知县,让你们来做县丞。”
原晏自然不会培养他们偷懒的心思,卷当然是要一起卷啊,他怎么可能只让女官们以一顶三?
众知县们:“……”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