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棠计划让老夫人再吃两天苦头就替她解毒,但架不住别人一再的闹幺蛾子啊,这么急的给她洗刷冤屈,不就是猜到贾大夫离京是假,靖南王府不承认老夫人所中之毒和太后的不一样,她就不让贾大夫来给老夫人解毒吗。
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算计她,她要轻易顺了他们的意,她也不用再在靖南王府待下去了。
苏棠果断道,“就三天后开张吧。”
大不了她不去看开张就是了。
苏棠做的决心,谢柏庭没有任何异议,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谢柏庭走了,那本老黄历没带走,苏棠信手翻看,半夏则期待谢柔她们回府,看是不是如黄历上所写的那般不宜出行了。
然而谢柔谢薇她们回府,什么事都没发生,半夏大失所望,“这老黄历一点也不准啊。”
苏棠笑道,“不宜出门,不一定立刻就显出来,也可能是今天遇到的人或者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会在未来某一天带来不可估量的伤害。”
半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苏棠也就是随口一说,谁也没想到她会一语成谶。
屋内,苏棠坐在小几上,一边看书一边吃糕点,手边还摆着笔墨纸砚,也不知道从书上看到什么,把一块糕点都塞嘴里,随手在帕子上擦了下,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门外,半夏沏了壶新茶走过来,见谢柏庭进院子,她连忙端着茶盏回屋,把茶盏放下,就去收拾苏棠的书和笔墨。
手忙脚乱的,苏棠见了道,“你做什么?”
“姑爷回来了,”半夏道。
苏棠眉头一拧,“他回来就回来了,难不成还要我放鞭炮迎接他吗?”
半夏心累,姑爷不喜欢姑娘看这些地志,如今姑娘和姑爷的感情突飞猛进,她怕姑爷看了又觉得姑娘还想与他和离。
她也不知道姑娘是还想和离,还是单纯的喜欢看这些书,但这样太惹人起疑了,半夏觉得等自家姑娘和姑爷圆房了之后再看也不迟,那时候她不仅不会阻拦,就是让她帮姑娘多买几本回来都行。
半夏急着把书收起来,苏棠气不过去抢,争抢之间,半夏没拿稳手里的砚台,砚台打翻到小几上,里面的墨汁溅了好几滴到苏棠的裙子上。
谢柏庭走到珠帘处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打了珠帘进来,道,“怎么了?”
苏棠没说话,半夏匆匆把书拿下去,只是走的急,一张纸掉了下来,她匆匆弯腰捡,结果抱着的书更撒了一地。
谢柏庭瞥了一眼,就看到书上几个大字——
《水经注》
这是他的书,他翻看过很多遍,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只这三个字会刺疼她的眼,他的心。
他知道苏棠从未放弃过与他和离,但以前看这些书都正大光明,从不偷摸,如今都避开他了。
谢柏庭眸光从书上移到苏棠脸上,苏棠脸上一抹蕴怒未消,没好气道,“看什么看,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