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道,“贵人不嫌弃我们这小院简陋就好,用不着给钱。”
半夏把金锭子塞过去,道,“我家世子妃怪脾气,你们不收钱,她住不安心,我们这么多人呢,你们就收下吧。”
秋娘硬生生的把金锭子推了回去,这钱她收的也不安心啊,“你们衣服都湿透了,我去把隔壁屋子收拾一下,生火让你们把衣服烤干,再熬些姜汤。”
说完,就赶紧走了。
半夏只得拿着没送出去的金锭子回屋,朝苏棠摇头,“他们不肯收下。”
苏棠道,“不收就算了,回头的走的时候再给也一样。”
她不喜欢凭白受人恩惠。
苏棠裙摆湿了,半夏拿来干净裙裳,苏棠换下来。
暗卫们去隔壁把衣服烤干。
他们为了赶路,一路轻车简行,带的干粮都被雨打湿了,没法再吃,秋娘猜他们都没吃午饭,赶紧准备吃的。
半个时辰后,秋娘端来五菜一汤,四道农家小菜外加一道红烧鸭,看着就清爽可口。
苏棠也是真饿了,和谢柏庭还有忠勇侯世子坐下吃饭,其他人,秋娘另外蒸了包子馒头。
苏棠拿起筷子夹菜吃,然而这些看起来很可口的饭菜吃进嘴里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好,略带了几分苦涩,可这些菜从外表看不应该如此啊。
正疑惑,坐在谢柏庭对面的忠勇侯世子没忍住把菜吐了。
和忠勇侯世子对比鲜明的是谢柏庭,他细嚼慢咽,不说享受吧,至少没有抵触,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苏棠惊呆了。
论挑剔,她和忠勇侯世子都比不上谢柏庭啊。
这厮是病了,味觉消失了吗?
忠勇侯世子看着谢柏庭,“谢兄,不苦吗?”
“我吃过比这更难吃的,”谢柏庭云淡风轻道。
“……”
忠勇侯世子不敢置信。
谢兄可是靖南王府世子,还用得着委屈自己吃这么难吃的菜吗?
谢柏庭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么难吃的菜是自家母妃做的。
他看着忠勇侯世子道,“你没在军营吃过饭吧?”
忠勇侯世子摇了下头,他虽然去过军营,但还真没在军营吃过饭,看过军营将士们打饭,他就饱了。
苏棠看谢柏庭,“你在军营吃过?”
谢柏庭吃着菜,陷入回忆道,“我七岁生辰那天,被祖父带进军营,自己排队打的饭,比这难吃的多,祖父让我一粒不剩的吃完了。”
他是靖南王府长子嫡孙,将来是注定要上战场的人。
京都的军营伙食已经是最好的了,到了边关,要什么没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爱将如子的将军是将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祖父怕他在靖南王府里太娇生惯养,只要带他去军营,就让他在军营吃。
他第一口比忠勇侯世子吐的还要厉害,祖父训了他半天,总之,他在靖南王府里怎么挑剔都行,出了靖南王府大门,将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