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吃过早饭,谢柏庭就陪苏棠回信王府。
虽然苏棠嘴上说不担心,但谢柏庭还是看出来了,他越发捉摸不透。
半夏和茯苓是苏棠从清州带进京的,贴身伺候的丫鬟,能瞒得过她们俩,可见应该不假,可苏棠的担心又实实在在,至于他之前怀疑她是细作——
如果苏棠是细作,那这样的细作,来多少皇上都欢迎。
马车在信王府前停下,谢柏庭下马车后,把苏棠扶下来,两人一起去了信老王妃的翠柏院。
在院门口见到许氏,苏棠挽着许氏的胳膊,问道,“娘,您知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赏我那么多东西?”
许氏失笑,“娘还正想问你呢,你做什么了,老王爷赏你两大箱子的东西?”
苏棠眨眨眼,她娘居然不知道,很好。
苏棠旁敲侧击,“娘没问祖父吗?”
许氏道,“老王妃问了,但老王爷没说。”
不仅没说一个字,还对苏棠大家夸赞,夸她和苏鸿山养了个好女儿,把许氏和苏鸿山夸的一头雾水。
苏棠耸肩道,“连祖母问,祖父都不说,那我连问都不用问了。”
许氏嗔苏棠,苏棠赶紧转移话题道,“娘,霁月这些天还好吧?”
许氏轻叹一声,苏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许氏道,“她这些日子在学做针线。”
苏棠眉头一沉。
李霁月是山匪从良,哪个山匪会做针线活啊,估计都想不起来这事,云三太太摆明了是在磨难李霁月。
只是会做针线活的女子太多了,大家闺秀也不少,以此指责云三太太刁难李霁月都站不住脚,许氏想帮李霁月都帮不了,才叹息。
云三太太会刁难李霁月是意料之中的事,苏棠一点也不诧异,只是有点恼火。
自己女儿就是宝贝疙瘩,谁都不能委屈,别人的女儿就百般看不上,出身没法选择,可论品性,信王府娇生惯养的云葭给在山匪窝里长大的李霁月提鞋都不配。
苏棠气不过,“云翊都不管吗?”
许氏觉得女儿还是太年轻了,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媳妇,让云翊怎么管,他越是护着李霁月,云三太太就越生气,然后变本加厉的刁难李霁月,好在李霁月虽然是山匪出身,但还懂事,不会在云翊跟前抱怨,不然两个人都痛苦。
知道苏棠担心,许氏笑道,“我看霁月也不是好欺负的,等她忍无可忍了,有三太太苦头吃。”
山匪的忍耐性可没她云三太太想的那么大。
苏棠稍稍心安,然后和许氏进屋给信老王妃请安,谢柏庭跟在身后。
看到苏棠和谢柏庭,信老王妃笑容满面,怕他们热坏了,赶紧叫丫鬟端银耳莲子羹来。
苏棠把银耳莲子羹吃完,都没见李霁月来,她道,“霁月不在府里吗?”
许氏嗔她,“哪有这样直呼人名的,你该叫她一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