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管事从怀里掏出一张万两银票,道,“朝廷削减了一半铁骑兵,只用从我们陆家买五百匹战马,大少爷觉得这诊金该给贾大夫。”
苏棠眉头挑了下,她相公奉命在城外给难民修住处,这事陆家不可能没有耳闻,不送去给她相公,而是直接找她,看来已经知道她就是贾大夫了。
不得不说,陆大少爷够聪明。
苏棠坐下来道,“撇开给府上大少爷治病这事不提,陆管事给我交个底,一匹战马最低能给到什么价格?”
陆管事不懂苏棠为什么问,他如实道,“进京之前,老爷给的底价是战马六十五两一匹。”
这价格差不多。
陆管事要把银票送上,苏棠笑道,“这银票我就不收了,陆管事带回去吧。”
“这……”
陆管事为难,“这样我没法和大少爷交代。”
苏棠轻笑道,“帮我转告你们陆家大少爷,朝廷和陆家的生意减半了,我和陆家的生意还没开始。”
陆管事讶然,“世子妃要和我陆家做生意?”
可陆家主要生意只有马匹啊,其它生意不说没有,但和马匹生意比,可以忽略不计。
苏棠道,“这事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们陆家准话,但可以肯定的是,我至少会从陆家买一千匹战马,价格就依照你们陆家的底价,六十五两一匹。”
长期的生意,她就不占陆家便宜了,比起钱,更重要的是马要好。
陆管事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因为一千匹马不是小生意了,只是他不解,靖南王世子妃为何要买那么多匹马,而且还是战马。
靖南王已经手握重兵了,再私养铁骑兵……
想到最坏的一种可能,陆管事后背冷汗涔涔。
虽然陆家只是和靖南王府做生意,但难保朝廷不会迁怒。
苏棠看着陆管事,见他从喜悦到惶恐,苏棠就知道他想岔了,道,“陆管事可不要想歪了,我靖南王府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养战马必然会经过皇上点头。”
陆管事尴尬道,“不敢,不敢。”
苏棠执意让陆管事把银票带回,再加上要和陆家做生意,陆管事就不推辞了,同苏棠告辞。
苏棠多坐了会儿,她在想什么时候进宫找皇上说养铁骑兵的事,谢柏庭不会帮她和皇上开这个口,王爷就更不会了,但这事得尽快办,陆家和信王府谈完生意,就该启程回去了,虽然能派人去陆家谈,但她亲自谈会更好。
苏棠想等药丸调制差不多了就进宫,然而她还没完忙,人就进宫了。
宋皇后设宴,宴请文武百官的女眷,苏棠身为靖南王府世子妃,又是信老王爷的孙女儿,自然在受邀之列。
只是这事透着点不寻常,朝廷国库空虚,连养铁骑兵的钱都削减了,宋皇后母仪天下,该替君分忧才是,偏在这时候设宴——
耐人寻味啊。
而且更耐人寻味的还在后面,宫里派人来传话的时候,特地叮嘱了一句,让南康郡主也进宫赴宴。
南康郡主挑拨王爷王妃不和,被王爷罚去佛堂反省,宫里却要南康郡王和王妃一同赴宴,这是在帮南康郡主出佛堂透气还是故意给王妃难堪,亦或者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