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庭之前就跟着皇上走了,苏棠去御书房找他,然后一起出宫。
进了御书房,皇上就问道,“贵妃如何了?”
苏棠垂眸道,“夏贵妃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心底不痛快,知道昭阳宫上下被放出宫,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估计要缓几日。”
元公公心道:这哪是几天能缓过来的,只要昭阳宫的人使唤的没有以前顺心,夏贵妃就会气的咬牙切齿,没个一年半载的,是绝对缓不过来的。
元公公心下奇怪的紧,公主一向宅心仁厚啊,承安伯世子夫人一再挑衅她,她都既往不咎,还救了云三老爷和承安伯世子夫人的命,夏贵妃当年把公主抱去信王府,对公主有救命之恩,之前种种,皆是误会,按说该化干戈为玉帛才是。
可他怎么看公主和夏贵妃的矛盾都不可调和,好像有血海深仇一般,尤其是昨儿带走吴嬷嬷……
吴嬷嬷可是夏贵妃的心腹,是夏贵妃最信任的人。
带走吴嬷嬷,还不让夏贵妃知道,显然是要盘问吴嬷嬷,这是要扳倒夏贵妃啊。
今儿把夏贵妃的宫人全换了,目的就更明显了——
公主要夏贵妃在宫里寸步难行。
连元公公都觉察出不对劲了,何况皇上了,皇上正要问,结果一公公进来道,“皇上,左相大人有事禀告。”
“让他进来,”皇上道。
苏棠和谢柏庭都以为左相进宫找皇上是有要紧事,不好留下,便告退了。
左相进来和他们打了个照面,苏棠迈步出御书房时,只听左相的说话声传来,“皇上,东雍澹伯侯府独孤姑娘要为昨儿在街上不小心抽到毓阳郡主的事进宫赔礼道歉,人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
皇上想到毓阳郡主脸上的鞭痕,脸色就沉了下来,“夏贵妃才醒,她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左相回道,“臣也是这么劝的,可独孤姑娘很坚持,她怕过几日再进宫赔礼,显得她不够诚心,她执意要进宫,臣也拦她不住。”
不小心抽到毓阳郡主,确实该第一时间就进宫赔礼,只是谁也没料到夏贵妃会在这时候病倒。
元公公想到苏棠气夏贵妃,没忍住道,“皇上,夏贵妃正为毓阳郡主脸被抽伤一事愤怒,独孤姑娘进宫赔礼,正好消夏贵妃的怒气,于她恢复有利。”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针对夏贵妃,但他相信公主不会针对无辜之人,跟着起哄准没错。
皇上斜了元公公一眼,那一眼看的元公公后悔不该多嘴,正要跪下请罪,皇上的声音就传来了,“准独孤雪进宫赔礼。”
得了皇上准许,宫人赶紧去传话。
苏棠和谢柏庭出宫,掀开车帘的苏棠和骑在马背上的独孤雪,四目相对。
一个笑容灿烂,一个火光四射。
独孤雪气的恨不得给苏棠百八十鞭子才好。
进了宫,独孤雪由宫人领着往昭阳宫方向走去。
再说昭阳宫,夏贵妃靠在大迎枕上,即便过了这么半天了,她的怒气依旧平息不下来,甚至越想越气,气到头晕喘不上气来。
寝殿内,两宫女伺候在那儿。
这两宫女是毓阳郡主宫里的,是夏贵妃精挑细选放在自己女儿身边的,现在无人可用,就把两宫女暂时要来使唤,秦贤妃安排来的宫女,哪怕是新进宫的,她也不信任!
正恼火呢,外面一宫女进来道,“娘娘,东雍澹伯侯府嫡女独孤雪来为昨儿打伤郡主一事前来赔礼。”
唰。
夏贵妃的脸又铁青了几分。
打了毓阳,她还敢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