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太记得养猫之前下班之后自己会做什么了,好像是一成不变的加班或者分析各种政策指标,而有了乌棉之后,他的生活也跟着逐渐丰富起来。
谢九哲有些无奈地看着小煤球说道:“棉花糖,下来。”
乌棉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翻了个身,哎,要不是谢九哲刚刚的情绪变得不太对劲,他才不会发出声音呢,让这狗男人找去吧。
而随着他翻身,树枝不堪重负地飘落了许多银杏叶,金黄色的银杏叶洒落在谢九哲的头上肩上,阳光照下来的时候美好得仿佛一幅画。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就知道坑猫!
乌棉十分不满,又故意在树上晃动了一下,成功晃掉了更多的银杏树叶。
谢九哲被银杏树叶飘了一身也没生气,只是说道:“快点下来吃饭。”
乌棉听得出他的语气已经软化了不少,他犹豫了一下思索着要不就这么原谅对方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通过这件事情,谢九哲应该不会再给
他穿小裙子了吧?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又听到谢九哲喊他:“棉花糖,看这里。”
乌棉一低头就看到了谢九哲手里提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兔子,大小跟昨天那只差不多,但肯定不是昨天那只。
谢九哲的表情似乎有些无奈:“你要是喜欢咱们就养在院子里。”
野生的兔子是不能留下来的,所以谢九哲让人去找了一只跟那只兔子十分相似的过来,权当是给小猫咪养了个宠物吧。
他给一只宠物猫又养了一只宠物,想想就离谱。
乌棉生气的拍了拍树干,成功又拍落了一堆树叶,坐在那里喵喵喵:是你喜欢,不是我喜欢!
谢九哲继续哄道:“好了,快下来,树叶都要被你拍的掉完了。”
乌棉听后犹豫了一下,这棵银杏树他挺喜欢的,叶子都落完了就没得看了啊。
他想了想直接看了看他跟谢九哲之间的因果线,结果意外的发现因果线居然变细了一点点,虽然不多,但至少变细了啊。
也就是说他送兔子是送对了?
乌棉有些费解,这因果线怎么这么任性啊,他只是随便送了一只兔子怎么就细了?
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哦,对,之前他送礼物谢九哲都不知道是他送的,而这一次却知道了。
所以……得让谢九哲知道是他送的?
这么看来那就是之前操作有问题,知道方向没错,乌棉顿时精神抖擞,他可以!
现在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怎么送礼物还不会被谢九哲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看在因果线变细的份上,乌棉决定原谅谢九哲,站起来抖了抖毛就一路跑了下去。
谢九哲看着小猫咪从树上十分灵巧的爬下来忍不住挑了挑眉,看来长胖那么多也没影响小猫咪的运动能力。
不过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生怕这猫转头又爬回树上,哎,他这猫也不知道怎么的气性这么大,偏偏还聪明,感觉以后更难管了。
乌棉下来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顺着谢九哲的衣服爬到他怀里,而是路过他的时候用尾巴勾了一下对方的小腿,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喵了一声:不说吃饭吗,还不快走?
谢九哲看着他这十分人性化的举动不由得失笑,把兔子交给一旁的佣人叮嘱好好照顾之后就跟着去了餐厅。
吃完饭之后,谢九哲拎着乌棉就进了浴室,昨天小猫咪跑了出去,说不定就沾了什么虫子之类的东西回来,得好好洗洗顺便上个驱虫药。
乌棉倒也没有反抗,因为谢九哲给他洗澡的时候邱飞就站在旁边报告。
第一个是报告之前那断头鱼的事情,追查下来似乎是跟朱错有关。
乌棉对这个结果倒是并不意外,之前朱错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朱错对谢九哲的恶意。
第二个就是报告昨天晚上那两个毛贼。
哦,人家还不是毛贼,那两个人是动物植物保护局派来的科考队队员,这些人其实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科考出了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反正他们的任务本身也不完全是科考。
这个科考队的组成成分很是复杂,有家里有些门路希望孩子能跟谢九哲搭上一点交情的,也有纯粹因为科研成果好进来的,而这两个纯粹是因为会钻营才进来的。
这两个人还有些仇富,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的消息,说是谢家私养保护动物,这两个人就想立个大功好升迁。
可他们这个科考队压根就没办法靠近昭行园百米范围之内,眼看着科考队要轮班,他们马上要回去,下次还能不能来也不知道,便想着铤而走险,去抓谢九哲的把柄。
谢九哲和他的猫听完都无语了。
谢九哲一开
始还以为朱错终于干脆果断了一次,派杀手过来暗杀他了呢。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乌龙事情,不过邱飞重点说了一下这两个人受伤不轻,主要是后脖颈被击打导致的。
谢九哲洗猫的手一顿,跟池子里的落汤猫对视了一眼,看着小猫天真无辜的蓝色眼睛,他叹了口气说道:“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动保局那边要是有人求情一律挡回去。”
虽然棉花糖跑出去跟这两个人没关系,但谢九哲不能冲猫发脾气,自然就迁怒到了那两个人身上。
反正他就算是迁怒也没乱用权利,只是不给对方脱罪的机会而已。
比起这两个人,他更关注的还是朱错。
谢九哲吩咐邱飞派人盯牢朱错之后,猫也洗完了。
烘干猫的时候谢九哲拿着那对翡翠铃铛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他将铃铛放到桌子上开始用平板看监控。
他就很想知道这只破猫到底是怎么开的笼子。
等他看到小猫咪在他离开之后就伸出爪子用指甲勾开了门锁,另外一只爪子推门,流畅的仿佛干过很多遍的时候,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乌棉:这猫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旁的茶叔看到之后倒是十分感性的擦了擦眼角说道:“棉花糖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开笼门,所以它以前是被关过吧?还可能被虐待过,没吃没喝的,要不然怎么会跑出来?”
谢九哲听了之后手一顿,虽然茶叔这只是猜测,但这个猜测却让他觉得很接近真相。
不是开过很多次笼门,怎么可能这么利索?而猫猫是在什么情况下被逼得学会开笼门的呢?
他很难想象这么可爱黏人的猫会被人虐待,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么一想,昨天因为猫猫跑出去而产生的焦虑、后怕和气愤似乎瞬间就被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所替代。
他把烘干箱里的小猫咪抱出来,先是喂了两块兔排冻干,继而将铃铛轻轻挂到乌棉的脖子上说道:“不是不让你出门,但是要记得回家知道吗?在外面你会受欺负的。”
乌棉有些困惑地抬头看了一眼谢九哲,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转变了态度。
人类……真的好复杂。
这一次乌棉同样没有抗拒铃铛,带就带吧,好歹那么贵呢,等以后他报完恩离开之后,好歹还能卖点钱以后好买猫粮猫罐头和冻干吃。
哎,谢九哲给他买的东西都很贵,人类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都吃惯了,以后没有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的乌棉忽然眉头一皱:嗯?这两颗铃铛……好像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