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九哲和乌棉的婚礼之前, 执总算把自己修成了个人样。
当然也就是看上去像是个人而已,毕竟像是他这种脸色苍白一眼望去仿佛身体虚弱到随时能够进太平间的样子基本上都在医院,没几个还能在外面活蹦乱跳的。
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达到了参加婚宴的最低标准。
等肉身完全成型的那一天, 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都有些陌生, 他忍不住握住谢九哲的手感慨说道:“我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
谢九哲十分嫌弃的把他的手甩开说道:“只是重新变回人而已就这么感动,之前我师父曾说要是顺利两个月你就应该有所小成。”
执听了之后表情一僵,他有些哀怨地看着谢九哲说道:“我就不该跟你一起学习。”
跟谢九哲当同学实在是太考验心理素质, 他这边为了背经文而头疼的时候, 那边谢九哲看了三遍已经能够比较流畅的背出来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他那只猫。
乌棉同学,只要看一眼, 立刻就能背下来,不仅能背下来甚至还能倒背如流。
大家都不是人,凭什么他们这么秀?
谢九哲懒得理他,直接说道:“你现在勉强算是到了第一阶段,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可不想婚礼上其他宾客看到你就担心你会不会随时死在当场, 赶紧继续去修炼。”
执叹了口气,想想也是, 好兄弟的婚礼他一副快要死的样子过去的确不合适。
他看着谢九哲要离开的模样不由得问道:“你做什么去?”
谢九哲说道:“婚礼在即,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去处理。”
执有些纳闷:“你手下人不挺多的吗?”
谢九哲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些事情能够交代下去,有些事情却必须亲力亲为才好。”
他要给乌棉最称心的婚礼, 所以很多事情就不能当甩手掌柜, 从婚礼现场的布置到婚服样式, 甚至连请帖样式和喜糖品牌他都一一过问, 细心的让承接这次婚礼的婚庆公司从上到下都很紧张, 生怕大佬不满意。
执听了之后没说什么, 只是起身说道:“那我去找小白,他这两天都不好好修炼。”
如果说他的目标是修炼出肉身,那么小白的首要任务就是修炼到能够完全化为人形,别在人家婚礼上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
谢九哲对猫猫比较宽容,闻言便说道:“你也不要对他太严厉,实在不行就让他参加之后我们在镜村举办的婚礼就好。”
是的,谢九哲跟乌棉打算办两场婚礼,第二场婚礼就在镜村办,到时候就请一些妖族的亲朋好友,没有普通人类参加。
因为镜村不会轻易让人类知道位置,甚至这场婚礼连江胧月都暂时不知道,谢九哲都还不知道要怎么跟蒋女士说。
难道要告诉江女士你儿子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他怕到时候江女士会直接被吓昏过去。
执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听后不由得瞪眼:“为什么不早说?我也可以等着参加那场婚礼啊。”
他也不是人,镜村对他不会太过排斥。
谢九哲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真那样的话你还会用心修炼?”
执嘴里嘟嘟囔囔:“凭什么小白不修炼就没事儿,我不修炼你就嫌弃?”
谢九哲嗤笑一声压根就没回答他,转身就走。
这人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他有猫可爱吗?居然还跟猫猫比。
谢九哲跟乌棉两个人的婚礼极其盛大,究其原因是来的人太多了。
跟谢家本来就有生意往来的不提,总要给一份请柬,还有涂家那边的亲朋好友也要占据一席之地。
还有很多姻亲的姻亲,想要过来看看能不能在两大家族面前混个脸熟。
除了这些之外,来人最多的就是道门。
谢九哲拜的师父辈分足够大,他的师兄弟都有不少,再加上这些师兄弟怎么也要带一两个弟子过来。
等最后总结人数的时候,就连见惯大场面的江胧月都有些发愁了:“这么多人,恐怕要上报啊。”
如果只是婚礼还好,但他们这个眼看要奔两千人数去了,这还是确定要来的,像是婚礼宴席这些总要预留出一些位置来,防止出现意外。
而按照国内的规定一千人以上的集会就要报备。
江胧月还是第一次遇到婚礼都要报备的情况也是服气。
然而人数却不能再减少,这本来就是提高门槛后的结果。
谢九哲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就算报备也不会卡他们,来的人越多,见证他跟乌棉幸福的人越多,他只有开心。
到了正日子那天,他们的婚礼几乎算得上是全城轰动。
因为双方都是男人,涉及不到嫁娶,所以他们干脆就直接取消了迎亲之类的环节,生怕到时候围观的人太多万一把路堵了就是纯属给交警增加工作量。
婚礼的地点依旧是乾王府,因为他们两个都想要传统中式婚礼,又有哪里比乾王府更适合呢?
本来他们是想把婚礼地点安置在室内,结果等效果图出来之后,谢九哲沉默了半晌。
花钱到位的结果就是婚礼现场布置设计的极其豪华,但因为灯光效果的缘故,大红色暗红色交织,虽然喜庆但硬生生就多了一种中式恐怖的氛围感。
最后他干脆把婚礼现场定在了室外。
婚服是请绣娘花费了三个月时间绣制出来的汉服,他们两个外形极其优越,穿上大红色的喜服更添俊朗。
婚礼仪式开始的时候,嘉宾都坐在岸边的位置上,而新郎出场则是站在船上在府内的人工河环绕整个会场,最后停留在典礼台边再上去。
在即将出场的时候,乌棉有些紧张的握着谢九哲的手,看他手里拿着一把暗红色描金纹的油纸伞不由得好奇问道:“外面又没下雨,阳光也不是很烈,你拿伞做什么?”
谢九哲笑了笑说道:“等等你就知道了。”
乌棉歪着头看了看他,压下了疑问被他牵着走了出去。
船缓缓飘动的时候,河岸两旁的目光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脑子里一直在过着接下来的环节,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导致婚礼出现瑕疵。
就在他集中注意力思考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的头,一转头就看到有人正站在岸边满脸喜气的往船上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