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做了个长长的梦,只是临到醒前便什么都记不得。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邬忱阴沉不定的眼神,重新闭上眼睛,她情愿自己从来都没有醒。
睁眼见到自己恶心的那张脸,太难受。
“越学越回去。”邬忱冷然,讽刺道:“倒是拿出当时训我的样子,哪怕拿出三分都不至于被欺凌。”
“除了你邬忱默许,会有人这么对我吗?”翟一瑾抬起眸子,声音沙哑极了。
“把你身上的刺收一收,我喜欢乖巧的人,乖一点能让你少受不少罪。”邬忱将食盒放在床头旁边的柜子:“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要乖巧啊……
乖巧一点就轻松了,可她活了二十八年,唯独不知道“乖巧”两个字怎么写。
她骨子里刚硬,倔强极了。就是打碎了骨血,她都要硬生生咽下去。
要说乖巧,她学不会。
翟一瑾缩在被子里,身上太疼了,她咬着牙尽量不出声。让邬忱看到她的脆弱,还不如让她去死。
邬忱的手机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沉默,邬忱没有避着她接电话。
因为房间里及其安静,所以她听得到对面娇滴滴的声音。听着那声音,完全能让一个男人酥到骨子里。
“阿忱,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好痛,我想让你陪我。”
邬忱撇了眼缩成一个团的翟一瑾,心不在焉道:“我马上过去。”
“我的梦想没了,就因为这病,我的设计大赛参加不了。”霍音景哭哭啼啼:“我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一炬……”
“会有机会,等你病好我给你办一场展会。”
翟一瑾从未听到邬忱用这么没有攻击性的声音跟别人说话,所以从一开始的接近,都是带着目的和滔天恨意。
她听不下去,戴上耳机让自己耳边少些这种垃圾。
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邬忱还是走了。
过了片刻,翟一瑾自己爬起来,打开食盒。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也比较清淡。
这两天都没吃好,现在饿极了。
“咚咚咚……咚咚咚……”
翟一瑾以为是邬忱又回来,她不耐烦地开门:“你不是有密……”
门口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她指了指窗户:“我家大白跑到你家窗户那,我想把它弄出来。”
“大白?”
“哦,我的狗,叫大白,它太顽皮。”
翟一瑾让出个位置,让她自己找。
这个女人看上去很熟悉,翟一瑾一向对优秀的人过目不忘,她就算其中之一。在她手里的艺人,十之八九都能带火,当红小花旦大部分是她旗下的艺人。
荀晓星,女经纪人,曾经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在窗户缝隙中荀晓星钩住大白的项圈,抱进怀里。大白蹭了蹭荀晓星的手,嗷呜呜叫了两声。
“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没关系吗?”
“没事,我挺好的。”
荀晓星点头,她并不是个多事的人,即便对翟一瑾很好奇。
要走时想起一件事,她回头:“哦对了,我可以问一下那天在你家的医生吗?你们认识多久了?”
翟一瑾摇头:“我没见到什么医生,不过我看到他开的药,应该是邬忱找来的人。”
“那没事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