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头孢配酒,等着我送你去医院救你;第二次为了试探我,自己慢一步。这次也是试探?”邬忱笑着,扔给翟一瑾一个匕首:“用这个,画眉刀那么小,碰不到动脉,白演戏了。”
“邬忱,你别逼我!”
“我等着你,你要真想死就麻利点。”邬忱坐下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快点,我的血要愈合了,我赶着包扎呢。”
邬忱低笑着,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猩红。
他修长的双腿曲起,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颔,低头看人热闹。
他笃定翟一瑾是一个惜命的人,她那么怕疼。就算选择死,也不会用这么疼的方式。
“你知道匕首划过肌肉是什么感觉吗?”
“噗呲一声,滚烫的血会冒出来,血是热的,很热。不过很快就冷下来,这段时间,无人救你,你只能等着血冷下来,身体冷下来。”
邬忱残忍地笑着:“翟一瑾,没人能救你,你哪来的本事想死?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救你吗?”
翟一瑾退了一步,听着邬忱的一字一句,她全身发抖。
邬忱更加确认翟一瑾是装的,翟一瑾多惜命。只会声势浩大,实际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怎么?不是很烈吗?匕首我给你,你倒是做点什么?”邬忱冷笑,他低头处理身上的伤口:“行了,你以为你自己是烈女,赶紧给我起来。”
伤口不深,就是长,血流得凶。
当时邬忱没想翟一瑾真的有胆子伤他,没反应过来,也没躲开。
他不怕疼,就是麻烦,要几天不能沾水。
翟一瑾盯着手里的水果刀,思考很久。
似乎是在衡量一件事情,那歪头思考的样子特别认真。
她怕疼,她虚张声势,她聪明,所以用自己笃定的事情做赌博。不过哪一次,她的赌博都赢了。
但这一次……
翟一瑾无力地垂下手腕:“邬忱,你知道吗,你是个疯子。”
“我当然知道。”
“但是,能喜欢上你的女人,我也是个疯子。”翟一瑾笑得灿烂:“我们是一样的人,才会在一起,不是吗?”
邬忱换了个衬衫穿上:“哦?”
他自己是个偏执的疯子,说不定还带点病娇。这是病,他知道。
那是谁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本可以很幸福。
是翟骆,让他失去父亲;是翟一瑾,让他变得偏执,心里只有憎恨。
不得不承认,翟一瑾让他短期迅速变得优秀。这也抵消不了这个女人把他关在笼子里,强制他吃药。
每一晚,他都记得。
“你说,当疯子遇到疯子,谁更疯?”翟一瑾爬起来:“毕竟我们都是疯子。”
“你什么意思?”
邬忱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水果刀用力划向手腕,半个手腕都要被割下来似的,一点留情都没有。
邬忱的瞳孔放大,扑上去捂住翟一瑾的手腕。
只看着,翟一瑾得意地一笑,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