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最怕疼,曾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都哭着喊着撒娇。
那时他真无奈,也不耐烦。
怎么会有人这么怕疼,破个口子而已。打耳洞的时候也咬住他的肩膀,回去委屈了好几天。
这么怕疼的人,是怎样放下心里的恐惧,那样对自己?
邬忱站在翟一瑾床前,伤口被包扎的很好。
当时翟一瑾在想什么?半个手腕都割下来,她真的狠。翟一瑾比他恨,从开始就是。
“是你赢了,如你所愿。”邬忱喃喃自语。
“翟一瑾,我永远都玩不过你。”
光是“狠”,谁能赢得过翟一瑾?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睡了一天一夜,邬忱着急找来萧树好几次。暴躁地刚要再叫一次医生,翟一瑾缓缓睁开眼睛。
但只睁开一次,又睡了。
她太困,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等翟一瑾恢复点体力,再次醒来环顾四周。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没受伤的手腕扣上镣铐,锁链哗啦啦响。
邬忱开口:“你挺狠。”
翟一瑾机械地侧头,邬忱坐在一旁,正死死盯着她。
不知邬忱这个姿势保持多久,她听得出来邬忱的声音沙哑,像是好几天都没休息似的,透出疲惫。
她应该睡了很久,身上跟生锈一样,根本动不了。
“你也狠,还能把我救回来。”翟一瑾气势也不弱,依旧强硬的很。
邬忱身子前倾,他轻轻摸着翟一瑾的喉咙,那块皮肤细腻,摸起来很舒服。邬忱的声音难得温柔:“这么死就太便宜你,我还没玩够呢。”
“所以别惹我,你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也一样。我翟一瑾,什么时候怂过?”
能有人用命证明自己可以,也就翟一瑾了。
她连死都不怕,成心和邬忱对着干。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事可以成为她的威胁?
肌腱伤到,等同于这只手就废了。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日常生活,不用力就可以。
幸好伤的是左手,不用写字,也不需要用筷子。只是电脑打字,恐怕有些困难。
翟一瑾闭上眼睛,手腕的铁链也在响。
“你在这里待着,别想出去,外面有保镖在。”
“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跑哪去?”翟一瑾笑了一声:“邬忱,你也太看得起我,还用得到保镖吗。”
“对你,时时刻刻不能放松警惕。”
邬忱走了,病房里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别说匕首,就是一根牙签都没有。
而且翟一瑾的手被拴在病床上,下地都困难。
上厕所有专门的护工,锁链拷在她手上才可以动。全方面限制自由,除了这个房间,哪里都不能去。
萧树拿着病历本进来照例询问情况,低头写字。
末了,他有心无力:“翟小姐,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再看到您。”
“谢谢。”
“手腕最近不能沾水,忌口不能吃辛辣和发物。邬总请的护理很好,饮食也比较清淡,您自己也要多注意。”
“我知道,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