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你听话,什么都会有。”
翟一瑾重新躺下,睡觉。
即便她睡不着,听着邬忱的呼吸声。
这些不是假的,是真真实实发生的。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她会记住一辈子,她噩梦的开始是翟骆,美梦的结束是邬忱。..
一夜未眠,她又失眠了。
失眠的次数很多,有时发呆到天亮。
好几天,邬忱都要在家,说话的次数少,但翟一瑾说话他会有回音。
大多数翟一瑾没有别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叫邬忱的名字。邬忱只能一遍又一遍回答,否则翟一瑾像找不见父母的孩子,会惊慌失措。
邬忱有些后悔,开始想是不是自己做过了。
“想不想出去?”邬忱放下电脑。
“可以吗?”翟一瑾眼睛亮了一下:“那手机可以给我吗?”
“不可以,出去也只能跟着我出去。”
翟一瑾眼底的光立刻就灭了,很快就没有了色彩。
像见到鱼干,那小鱼干又没有了的小猫咪。看着邬忱心里痒痒的,也多少不太开心。
就那么不愿意和他一起出去吗?
邬忱黑着脸,重新打开电脑:“那就不出去。”
“去,出去。”翟一瑾站起来,用力把电脑合上:“我没说不出去。”
“好,你化妆吧。”
翟一瑾微愣,她已经好久没有化妆,护肤品也不怎么擦。
这时她才感觉到,自己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最困难的时候也会擦护肤品,会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
她的这张脸,一直保护的很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没有这么精致?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把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永远记得。
手腕上的纱布可以拿下来,上面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这种伤很深,疤痕不容易消失。像毛毛虫一样,在白皙的手腕爬行。
邬忱去商场买了一块表给翟一瑾,表带很粗,正好能遮住伤疤。翟一瑾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她曾经有很多名贵的表,比这块还要贵还要好看的表也有。
而如今,手腕空空,只有伤疤。
“以后就不要摘下来。”邬忱很满意这个表带:“你先凑合戴着,改天我买一条更好看的。”
翟一瑾问:“很难看吗?”
“你不是最在乎你身上有疤?现在挡一挡,过段时间可以做疤痕消除术,我给你找人。”
“那是以前,现在不在意了。”翟一瑾放下表,扔到柜台上:“没必要。”
邬忱皱眉,蛮横地把翟一瑾的手拉过来:“我要你戴上就戴上,以后必须让我看到你戴它。”
强制戴上手表,刷卡。
店员把盒子小心翼翼递给邬忱,邬忱懒得看,扔进垃圾桶里。
“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不在意。”
“戴不戴,我说了算。”邬忱不太开心:“翟一瑾,别让我心情不好,难受的是你。”
既然如此,就戴着吧,翟一瑾轻轻摸向自己的手腕。
她不会去消除疤痕,她会一直记得,是邬忱把她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