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一瑾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说完之后拿起水瓶,又不解气地扔到邬忱身上。邬忱不是躲不开,而是懒得躲。
“你说话啊,搞得跟我无理取闹似的。我无理取闹了吗?明明就是你欺负我在先,我说你几句怎么了?”
“我没说你。”
“谁知道你在心里怎么骂我,我不用猜我都知道,你……”
“翟一瑾,闹够了没有?”
翟一瑾撇撇嘴,抱着抱枕,委委屈屈坐在一旁。
邬忱有些头疼,他有点受不了翟一瑾撒娇。曾经也是,只要翟一瑾撒个娇,抱着他的脖子亲一口,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
有时当了真,有时也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就这么真真假假。
现在也是,邬忱都不知道心里痒痒的是怎么回事。
翟一瑾伸了个懒腰,那个文件她看都没看:“累了,我睡了。”
“你……”
“我现在顶多是M&C集团的一个普通员工,每个月就赚万八千的,这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情。”
“你要是想进高层也不是不可以……”
“不想,做你的直系下属,我情愿一无所有。”翟一瑾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心里的算盘打的贼想:“我现在算你的情妇吧,你按时给我钱就行。”
翟一瑾总能把话说的特别气人,邬忱气得半天没说上话来,脸色阴沉沉的。
关上门,翟一瑾趴在床上,她需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最近都是。
躺在床上也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慢慢把自己缩成一团,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喝了咖啡,肚子更疼。
本来就想这么躺着,吃了安眠药怎么也会睡着。
结果邬忱进来,将文件甩到翟一瑾身上。
刚要发作,邬忱道:“这个项目你做下来,你母亲的画我可以还给你。”
“什么?”翟一瑾坐起来,眼睛亮亮的:“当真?”
“当真。”
“好,我看看。”翟一瑾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打开灯看文件。
什么都没有她母亲的画重要,她的母亲是最厉害的画家,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对她最好的人。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对她那么好的人。
翟一瑾已经没有什么愿望,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给她母亲办个画展。
《明天》是很重要的画,有她的名字,有她亲手画的太阳。也是母亲抱着她,完成其余的部分。
对翟一瑾来说,那是最重要的。
“穿鞋。”邬忱将拖鞋放在翟一瑾旁边。
“不用。”翟一瑾翻看两页文件:“彩妆品牌?彩妆比较好做,只要找好模特……模特的画……”
“穿鞋。”
“都说了……啊!邬忱邬忱!”
邬忱将翟一瑾抱起,放在床上。
翟一瑾手里捏着两张纸,愣愣的,脸上的兴奋还没有完全褪下去,看上去白里透红。
脚丫子确实有些凉,她自己掀开被子,把脚伸进去。
刚刚有点害怕,攥着邬忱的衣领不停叫他的名字。
翟一瑾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