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孕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无论是什么产品都不能保证完全做到避孕。”萧树放下机器:“现在能看到胚胎有七周左右的时间。”
邬忱盯着翟一瑾的肚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一口气。
是翟一瑾的话,她会留下这个孩子吗?
若是翟一瑾不愿留下,想要打掉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怀孕期间不能吃抗抑郁的药物,翟小姐有流产的征兆。”萧树认真看着片子:“胚胎属于刚形成,目前看不出任何问题,但不保证因为药物的影响导致婴儿的畸形或者脑补发育不完整。”
“有什么办法吗?”邬忱更紧张了。
“作为医生,我的建议是打胎。但这是你们的事情,可以自己做决定。我一会儿叫妇产科的医生和你们细说,白医生比我更专业一些。”
翟一瑾脑袋一片空白,她捂着肚子,不知所措。
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吗,七周的胚胎,还没有完全形成。在医学角度都算不上是新生儿,只是个胚胎。
现在打掉,算不算在抹杀一个幼小的生命?
邬忱攥紧拳头,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像没了主心骨,在等一个能做决策的人给他下最后的死刑。
“你会留下他吗?”邬忱问。
翟一瑾只是看着邬忱,没说话。
她有抑郁症,她在吃药,有时睡不着还要吃安眠药。这些精神类的药物,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都会影响发育。
妇产科医生过来,看了片子。重新给翟一瑾做了B超,和萧树想的完全一样。
“刚刚萧医生已经说过,我的建议也是,这个孩子先不要。抑郁药剂很容易发生畸形,而且孕妇身体不好,现在已经有流产的征兆。”白医生看着翟一瑾:“当然,你可以做最后的决定。不过去任何医院,所有医生都会建议你打胎。”
“我知道了,谢谢。”
白医生站起来:“那行,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吧,我还有一个患者等着我。”
翟一瑾盯着那个片子,她根本看不懂片子中的是什么。就像个豆子大的东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她的翟一个孩子是不是这张这样就没有了?
那时她没有任何心情去考虑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把所有的情绪都转化到邬忱身上,满腔恨意。
邬忱艰难地握着翟一瑾的手:“一瑾,我们以后还会有宝宝。要不……”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翟一瑾死死盯着邬忱,她挥开邬忱的手:“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出去,你出去。”
翟一瑾用力推邬忱:“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没有好事发生。你给我滚!”
邬忱没办法,为了防止翟一瑾的情绪失控,他只好出去。
又不敢离开的太远,只能站在门口。
萧树过来:“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决定,翟小姐的身体经受不住第二次流产。”
“一定要打吗?没有别的办法吗?”
“翟小姐的身体无法承受怀胎,就算能承受,孩子也可能是畸形。先天不足,活不了几年。”
邬忱有些哽咽,他多希望他和翟一瑾能这样安定下来。
有一个宝宝,说不定一切都可以往好的方向发展。
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和翟一瑾可能还是像以前一样,会更恶劣。
他们之间像是一道鸿沟,跨越不过去,用石头无法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