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婢,你太聪明了哇!”
李世民口中大赞,一把扑向老婆,却是扑了个空。
却见长孙无垢灵活躲闪,啐道:
“我说什么来着?不要毛手毛脚的。”
“小心伤了孩子。”
“是是是……”李世民连连点头,讪讪的收回了手,嘿笑道,“朕这一激动,就给忘了。”
他稍稍一缓,赞许道:
“你的想法乍一听很大胆,但细细一想,却极有操作性。”
“听明的本事,朕是认的,他虽然是奇谋为长,但在军事上亦有建树,实打实的领兵作战可能不行,但在军略与战术上,完全可以媲美李靖他们!”
“朕拜听明为帅,以李靖李绩为副帅,他们三人互相配合,必能取得战果!”
长孙无垢点头。
“是啊,他这人向来靠谱,用他错不了。”
她道,
“其实还有一点,相比较李靖和李绩而言,听明总归是咱们更加信任的人。”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咱们对他的性子也知根知底,纵然有军功爵禄荣耀加身,他也绝不会心浮气躁,目中无人。”
“这滔天的战功让他得了,二凤你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李世民露出赞同之色。
“的确,这小子是朕最放心的!虽然对他不婚不娶有些遗憾,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样一个无家族无势力的人控权,才能更让人放心不是?”
他颔首道,
“朕立太子的时候就有打算。”
“听明这人,朕要好好再看看,若到了朕殡天的那一天前,他还是那么的令朕放心,那么,朕要把护国重担,都交给他!”
护国重担!
这四个字,比“托孤重臣”还要来的更重,更有权柄!
也正是因为权力巨大,即便是对徐风雷已经十分信任,也还要再看,再磨一磨。这一看,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
中间一旦有所变故,他都会改变主意。
没办法,这份重担,必须交到一个绝对信任的臣子手里!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会选择不交!
“好了好了,莫要说那么远了……”
长孙无垢将话题扯了回来,笑道,
“既如此,就先敲定拜听明为帅了?”
“若如此,朝堂上恐怕要掀起轩然大波了!纵然是听明自己,估计都会震惊无比,拼死辞去。”
她此刻都能想象到大臣们的表情了。
“哼,波澜是肯定有的,但朕决定的事情,也是绝对不容更改的。”
李世民轻哼道,
“这活儿,想要朕不给,朕给辞不掉!”
“就是这么霸道!”
他稍稍一顿,忽的挑眉嘿然笑道:
“哎,观音婢啊,你看你看,还是你有办法,朕这实在是离不开你啊!”
“你说,杨妃能有你这样的见解吗?她一天到晚就知道鼓捣那些胭脂水粉!还有其他的嫔妃,她们能给朕出这样的妙招,让朕舒心吗?”
“没有人可以!唯有你哇!”
“所以,你不能赶朕走,朕最近烦心事儿可多呢!需要你啊……”
长孙无垢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
得,撒泼赖上了这是!
“我也不是赶你走,这不是怀着孩子嘛……”
她往李二大胯捏了一把,撇嘴道,
“你心里烦躁,总要作弄人,那还不如去别的嫔妃那。”
“我身子骨弱,经不起你折腾,还有啊,听明也说了,我不能再怀孩子了,会折寿的。”
“纵然我不在意自己的寿数,但总想着多陪陪你,想着看孩子们长大成人,娶亲生子的嘛……”
李世民神情一肃。
“你放心,我李世民这点克制力还是有的。”
他神色认真,保证道,
“以后严格按照听明和孙真人的嘱咐来,他们不允许,朕绝不动你一个手指头!”
“其实嘛……肉体上的欢愉只是一时的,一时过后便枯燥无味,但精神上的共鸣是永恒的,能让你我夫妻永远恩爱,永远愉悦。”
“朕觉得,咱俩是精神上的伴侣,你说对吗?观音婢。”
长孙无垢一脸的狐疑。
“你这话像是在哪欢愉过后,才会说出来的话。”
她道。
李世民瞪眼:“#¥%……*@!!!”
……
次日晌午,徐国公府。
唰。
徐风雷的眼睛睁开,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今天休沐,故而可以一觉睡到大中午,起来直接吃午饭。
“嗬——忒!”
吐出一口粘痰,屋外已有声响传来。
“先生,您醒啦?”
一个身穿鹅黄色纱裙的婢女推门而入,带着甜甜的笑容,轻车熟路的为徐风雷取来便服,为他穿戴。
几个粗衣婢女亦是走了进来,为他送上铜盆和毛巾。
都不用动,婢女们都已经给他伺候的明明白白,洗脸刷牙穿衣一应俱全。
一个国公的起居,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噗。”
徐风雷吐出嘴里的盐水,随口道,
“有些饿了,今天吃什么?”
黄衣婢女应道:
“有菜心牛肉、芹菜肉丝儿,鲜切的羊肉是西市那位老板娘派人一大早送来的,羊羔子肉,没一点腥膻味儿。”
“还有一碗鸽子汤,也是今早刚打的鸽子,肉嫩的很。”
三菜一汤,全都是荤菜。
纵然是供应给国公饮食,也称得上不错了。
“牛肉?又是哪头牛摔死了?”
徐风雷打趣道,
“按照唐律,私杀耕牛可是犯法的。”
黄衣婢女嘻嘻一笑。
“只要您想吃,摔死的牛管够。”
她打趣道,
“您要是想天天吃,咱还能安排一群牛排队跳崖摔死呢。”
“哈哈哈……”徐风雷大笑了起来,摆手道,“别了别了,耕牛宝贵,以后菜心牛肉这道菜少做,等啥时候咱们占领了突厥草原,把那草原上的牦牛搞来尝尝,那才叫美。”
纵然这盘牛肉是从正规渠道买来的,他亦有些不忍。
蝗灾、旱灾还没过去呢,灾民们的下一顿都还没着落呢。
大灾之年,过分了。
“是。”
黄衣婢女乖巧点头,道,
“其实那些老农卖牛的时候都很感激呢,咱们公府买牛,都比市场价高不少,从来不压价的。”
“咱不买啊,那些黑人的商人也会买,到时候狠狠的压价,农人们反倒更吃亏。”
徐风雷一怔。
这,倒也是。
所谓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纯属忽悠人的。
市场永远在那,你不买,人家压价买得欢,最终吃亏的还是被迫卖牛的老农啊。
“那好吧。”
他笑道,
“那咱还是想吃了就买,不要有心理负担,要尊重市场规律嘛。”
说着,徐风雷便起身,行至院内。
几个婢女上前,在石桌上放上了三菜一汤,还有一碗香喷喷的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