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皱眉问:“那个人是谁?!长啥样?!快说!”
程天栓努力想了想,摇头:“他……他脸上套着一双女人袜子,我看不清楚。”
“啥模样?!身材高不?”
“不高……好像不高。”
“胖不?年纪大概多大?”
程天栓哭道:“我……我吓懵了,看不清楚。”
村长气呼呼大喊:“来人!先把村口的路口都堵住,你们两个去西边!你们两个去东边!快去!”
程天源蹙眉提议:“村长叔,先报警。那贼人不一定是咱村的人,再说也不一定会留在村里。他身上带着匕首,可能还有其他利器。你让大家去堵路口,万一他要拼个你死我活,指不定还有人会受伤。人命关天的命案,肯定是要报案的。”
“对对!快报警!”
“是!阿源说得对,还是报警妥当!”
“都杀人了!肯定是要报警的!”
“老人也是人,这事得报警!万一那贼人还要抢其他人呢?那可就糟了!”
“别吓人啊!咱村一向太平,这还是第一回听到敢杀人的贼人……吓死了!”
村长忙不迭点头:“对对对!俺咋一下子就蒙了头啊!这事得报警!得警察来才行!快!谁去打个电话?”
程天源已经冷静许多,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村长夺了手机,道:“我来说!我来。你扶好你爹!”
程天源点点头,用力搀着老父亲。
程木海歪倒在儿子身上,泪流满面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昌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半个多小时前,他还笑呵呵牵着小孙子的手,满是激动说他长高了,个头也壮了。
小孙子喊了他一声“爷爷”,他激动得一连应了七八声“哎!”。
当时他蹲在地上拾掇草地,暗自替老哥心酸不已。
在帝都那七八年里,儿子和孙子从来没去一通电话问候老人家的身体,除非是要钱,不然绝不可能去电话。
老人家常日孤单,暗自思念家乡,想念老伴,挂念儿子一家子。
可他不敢说出来,也不好意思再提不孝的儿子,只能默默干活独自孤单。
来程家村这半年里,老哥的精神很好,每天都乐呵呵跟村里人打招呼。
直到后来他发现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没田地也没房子,什么都被儿子卖光光,一个糟老头儿只能依附有钱人,不得不寄居在程天源家里,他突然就不怎么爱窜门了。
他嘴上说窜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