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伯去哪儿了?”刘英狐疑问:“怎么都没瞧见他啊?你和他这一阵子都住哪儿?”
程木海指着外头院子解释:“打一开始是住在那边角落,两间小瓦房,弄得很好很密实。我本来舍不得拆的,可人家刘小老板不肯,说影响别墅不好看,所以前些日子就给拆了。我和昌哥就住在屋里的一楼,搁着两张木板床。“
“那冷不?”刘英担心问:“我看上上下下没一个房间有做炕的,夜里冷惨了吧?”
“当然不会。”程木海嘿嘿笑了,解释:“房间里头可以烧木柴,扔进那个小壁炉,四周暖烘烘的。我们晚上烧个十几根,可以睡到天亮。前两天陈民送了几台暖风机过来,一楼的房间也放了一台。我们晚上开,睡得挺不错的,就是皮肤燥了些。”
刘英放心点点头,笑道:“现在都装修什么新玩意,看得我眼花缭乱的,好些都不懂。”
“都是刘小雨找人弄的。”程木海低声:“估计花了不少钱。”
刘英倒不怎么心疼,低声:“凌凌现在赚得多,不打紧。咱们老家确实需要一栋房子,不然也不像话啊。咱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帝都吧。以后孙子孙女长大了,他们自个有自己的家庭,应该就顾不得咱们了。有了这个大别墅,咱们就有了退路。咱阿源和凌凌孝顺,自然不会嫌弃咱们。可架不住以后家里人多啊!孙子娶孙媳妇,那时咱们老颤颤了。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喜欢两个老家伙。”
程木海张望四周,温声:“建得真好,几十个工人使劲干了好几个月呢!有这么好这么漂亮的退路,我和你也该满足了。阿源同意建,也是希望老家能有一套看起来不错的房子。毕竟这里是咱们的家乡嘛!”
老两口对视一眼,转而都欣慰笑了。
这么些年来,家里蹭蹭上了好几个大台阶——够满足了!
刘英恍然想起谈话的最初目的,忍不住问:“刚才说啥子了?昌伯咋回事啊?”
程木海微愣,转而烦躁叹气。
“不说还好,一说满肚子气。天栓那个混家伙简直是大逆不道!太混账了!”
刘英一边掰大白菜的大叶子,一边问:“又咋了?他和他那个胖媳妇不都不要昌伯了吗?”
程木海解释:“前几天他不知从哪儿听说昌哥回了老家,就骑摩托车过来。他跟昌哥说,他的大儿子已经结婚了,当初买的望江苑二期那套房给了大儿子。现在小儿子要结婚了,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求必须给十万聘金,不然就不能将人娶走。他一家子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所以就一个劲儿让昌伯将这些年赚的钱掏出来,说什么孙子要娶孙媳妇,他必须掏钱,不然以后孙子打光棍全赖他老人家。”
“呸!”刘英冷哼:“这七八年里头,他们管过昌伯死活没?如果不是当初阿源好心接了昌伯去帝都,老人家指不定已经没了!他都八十好几的老人了,身边的钱尽数给勒了去,还让不让他活啊?!”
程木海气呼呼:“昌哥前些年的工资,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被他们找借口挖走吗?都数不清了!说什么他吃阿源的住阿源的,身边根本不用留钱——简直跟强盗一个样!”
刘英担心问:“那昌伯究竟在哪儿?躲起来了?躲哪儿?”M..
“哎!”程木海沉声:“天栓那胖媳妇厉害得很,隔天就跟来了,哭哭啼啼骂天栓不中用,还在昌哥面前嚷嚷着要跟天栓离婚,说跟着他苦了一辈子,现在连儿子要娶儿媳妇的聘金都掏不出来,做人没啥意思,不如离婚算了。天栓就一个劲儿催促昌哥掏钱出来。昌哥被烦得不行,就掏了几千块。结果他们嚷嚷着不够,让昌哥想办法跟我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