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安还是给他递了一封信。
看了那封信后,司马冲一宿没睡,今早精神不佳,更是有些心烦意乱。
说到底,司马冲的利益也与氏族息息相关,地主豪强,门阀贵族,本就是一体,不可分割。
陆通触犯了司马冲的利益,又是个奇才,兵权在握,司马冲自然对他警惕不已,再加上司马冲和陆远铭向来性格不合,两人曾经还大打出手过,或者说他被单方面的殴打……
总之,司马冲对陆远铭是又恨又怕,不过他从未想过真要置人于死地。
在消息传来后,司马冲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如今他倒是知晓了几分原因,只是司马冲还是不大相信,以陆远铭的性格和天赋他真的就这么沉寂下去了吗?
当看到陆远铭这位男妻,司马冲倒是信了几分,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幸灾乐祸。
陆远铭眼高于顶,却被迫娶了这么一个男妻,可想而知,他不知道受了多少煎熬!
但等踏入陆远铭的主屋,司马冲这种心情迅速烟消云散。
只见楚宵一进门后,便走到陆远铭的身边轻声道:“夫君,两位大人过来了。”
紧接着楚宵回过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夫君如今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还请两位大人见谅。”
闻言,司马冲心中不免有些怪异,这个楚宵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想到对陆远铭竟是一片真心,又十分体贴温柔,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而且陆远铭竟然也未曾反驳。
等司马冲望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陆远铭还真是一副病气森森,命不久矣的短命相。
看不到那双一向淬亮地如同剑芒般的眼睛,司马冲有点不太习惯。
李子秋则先开口道:“侯爷,在下李子秋,此次奉命来调查军情,需要侯爷如实禀明当时的情况,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侯爷,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侯爷勿怪。”
司马冲仍然狐疑地打量了四周,他眯了眯眼睛,这才开口道:“陆侯爷,多日不见,本王有礼了。”
陆远铭的声音依旧很冷,根本不搭理司马冲,朝着李子秋道:“李大人,请问吧。
司马冲虽早有所料,可到底气不过,只是看到陆远铭如今不似从前,再加上楚宵还一脸警惕地望着自己,司马冲自觉无趣极了,便冷笑着坐到了一旁。
这边早有下人将桌椅抬了出来,还有人开始记录。
李子秋拿出准备好的小册子,一条一条地询问道:“当日梁国士兵压境,大将军是如何判断军情,又下达了什么命令?”
这些问题,陆远铭几乎不需要时间来回忆,这段日子以来,他的脑海里一直在反复地闪过当时的情景,他将所有的细节都来回揣摩无数次,如今想起来,仍旧和昨日发生的一样。
陆远铭尽量用客观的方式将那一切缓缓道来。
那日得知梁军再次扎营逼近边境线,陆通知道此战已经无法避免,这几年来,新朝建立不久,正是休养生息之际,却没想到曾经的弹丸之地,梁国却不知不觉发展壮大,有了侵犯边境的心思。
之前陆通已经和梁国大军交手数次,梁军到底人多势众,每次小败,但未曾真正伤足元气,陆通也有顾忌,因为兵部补给不足,不能大动干戈。
不过那日,经过陆通和陆远铭还有其他几位将军的商讨,决定这次趁梁国士兵刚落败后士气不振,又有天时地利,一并将梁军歼灭。
李子秋听到这,心中已有数道:“侯爷的意思是,大将军和其他众位将军一起商讨出大破梁军的决定?”
因为之前古瀚逸呈递的奏折,里面的原因是陆通轻敌,误入敌军埋伏,很显然,这其中可挖掘的东西太多了。
陆远铭也很肯定地说道:“不错,正是古瀚逸、胡悦还有吴瑞三人,他们都支持父亲的决定,而且也劝说过父亲。”
李子秋记下这一点后,这时司马冲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眉心不由得一跳。
司马冲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质疑道:“侯爷,此话有些不对吧,大将军所下的决定,几位属下怎么会反对呢?就算策略有误,以大将军的名声在外,想必也无人敢提。”
然而他这话说完,还没等陆远铭回应,只见旁边的楚宵勾起唇角,划出一个冷峭的弧度:“王爷,既然您也知道大将军的名声在外,又怎么会说这话?大将军自从跟着陛下以来,这么多年,南征北战,屡立奇功,难道这不是因为大将军的用兵如神吗?既然是大将军的决策,那一定是有道理的,王爷不曾带兵打仗,有些不明白也很正常,您不如听个完完整整的再问不迟。”
司马冲脸色陡变,他万万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敢对他这么说话!还明里暗里讽刺他不懂装懂,指手画脚。
虽说陆远铭他动不得,但对方这位男妻,不过是一个庶人,他还惩治不了吗?
然而司马冲还未说什么,陆远铭已经凉凉开口道:“司马冲,本侯也觉得夫人说的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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