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放人进来帮他洗澡，裴语估计又要脸红心跳、面红耳赤。

他都还记得裴语上次用手帮他时，耳根都红透了。

再说，也不可能让裴语帮他接着洗。

不然两人肯定就不仅仅是纯粹的洗澡了。

“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秦深淡淡地说。

站在门外的裴语以为秦深腿受了伤，不好意思在他面前露腿。

他还记得起秦深左边胯骨处有一道车祸撞击的伤疤，经过几年的时间，伤疤痕迹变浅，但看上去仍旧骇人。

都能让人联想到车祸的惨烈。

裴语心口微微一动，他用手抠着磨砂门，软声道：“其实……我不介意你的腿，所以要是有需要，可以让我帮忙的。”

秦深顿了顿，唇角扬起一点笑意。

小朋友的好意他心领了，可现在确实不需要裴语来帮他。

“真的不用，我马上就要出来了……”秦深说。

温水关了好一会儿，沾染着水珠的身体渐渐晾干，带给身体略低的温度。

不过好在初秋气温并不低，秦深也没感觉到有多冷。

门外的裴语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李特助的话萦绕在耳边，越是亲近的人，秦深越不会露出车祸后的伤口。

于是裴语当起了小棉袄。

他站在门外，贴心地劝秦深：“反正以后我们也要坦诚相见啊……”

“你身材比我好多了，还有漂亮的腹肌，腿型也很好看。”

“不是都说伤疤是一个男人的勋章什么……”

裴语绞尽脑汁想着一句又一句的情话，忽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拿出手机，看见是秦深的头像在闪烁，他一头雾水。

只隔着一道门，有什么不能当面说，还要给他发消息。

带着满腹疑问，裴语点开微信，他收到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图片上晃眼一片冷白肌肤，是秦深坐着拍照的双腿。

米白色的浴巾盖住了大腿，浴巾鼓鼓囊囊。

【秦深：那你要是能行的话，就进来帮我洗吧】

一秒。

五秒。

十秒。

裴语恍惚间明白，为什么每次护工帮助秦深洗澡，很快就出来了。

脸蛋连着耳根蹭地一下爆红。

简直……简直就是耍流氓啊！

裴语鼓了鼓脸颊，转身离开。

听到脚步声，浴室里的秦深笑了笑，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打字：【宝宝果然就是不行呢】

对方正在输入中……

状态消失，两秒后又显示，又消失，又再一次。

等了好久，秦深也没收到裴语的消息，到底想要发什么，让他等得心痒。

终于，言简意赅的词语出现——

【小朋友：变态！！！】

***

发送完消息的裴语要羞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秦深都说不要他帮忙，他居然还自己凑上去。

裴语像没了骨头一样歪歪扭扭地躺在床上，秦深的枕头被他拿起来反复搓揉出气，变得皱皱巴巴。

丢脸死了。

裴语身体倒下去，通红的脸埋进秦深的枕头，一呼吸，就嗅到很浓的雪松薄荷味。

像抓到烫手山芋，裴语连忙把枕头丢出去。

十几分钟过去，秦深洗完澡出来，看见裴语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学习。

而他的枕头掉落在地板上，孤零零的，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

裴语单方面的生气也只持续到要睡觉的时候，毕竟这件事也不能全怪秦深。

他拿着浴巾和睡衣去浴室洗澡，已经搬过来一起住，洗澡也不用回自己卧室。

听见动静，秦深微掀起薄白的眼皮，想到了什么：“宝宝，等一下。”

裴语心口一紧，还以为又要面对什么奇奇怪怪，令他脸红心跳的场面。

只见秦深拿给他一件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

这两件衣服都是秦深的。

“这个是？”裴语眨眨眼睛，有点没反应过来。

“一会儿你洗完澡不穿睡衣，换上这套衣服。”

“这样睡一晚上，等明早起来，衣服会充满你的信息素。”

秦深顿了下，喉结轻滚：“然后我再穿上。”

穿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

裴语羞赧地蜷了下指尖，红着脸接过秦深的衣服：“噢……”

他紧张兮兮地拎着衣服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贴身衣服时，裴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秦深会把贴身衣物藏到衬衫西裤里，让他穿上。

裴语微微放松的神情落入秦深眼中，秦深蹙起眉，问：“有什么不对吗？”

裴语顺口回：“哦，我还以为衣服里面偷偷藏有内-裤。”

“……”

“……”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裴语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胡话，瞬间腿都软了，他磕磕巴巴解释：“我就随口一说，因为每次我洗澡都是那样……”

他看着秦深似笑非笑的眼神，默不吭声。

呜呜。

好想找一块豆腐撞死。

“那我先去洗澡了。”裴语转身就想溜走，手腕却被秦深一把钳住。

裴语一扭头，又对视上秦深不怀好意的调侃眼神。

裴语心都凉了半截。

下一秒——

“这件事是我想得不够周全，还没有宝宝放得开。”

“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不、不用了！”裴语热着脸期期艾艾地说，“真不用，衣服和腺体贴肯定就够了。”

秦深觉得自己越来越流氓。

一想到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带着裴语信息素的玫瑰香气，浑身细胞都在颤-栗。

“宝宝乖，我给你拿新的，没穿过的，不会闹你。”秦深眸底掠过灼灼的念想。

“真不用！”

“要的。”

“不要！”

“要。”

......

“嘭”的一声，浴室的门关上。

拗不过秦深的裴语不自在地捧着一团衣服，仅仅是看一眼放在面上的贴身衣服，脸都烧红了。

真的要穿啊……？

裴语思绪凌乱，他把衣服放在不锈钢的衣架上，打开花洒，试图用水来冲刷自己不再纯洁的脑子。

他……肯定是被秦深带坏了。

裴语找了一个自我安慰的理由，开始洗澡。

朦胧层叠的水汽中，少年白皙的肌肤泛着粉，被热水一打湿，裴语整个人都粉融融，连脚趾都晕开樱粉色。

裴语一边洗澡，一边纠结。

等拖拖拉拉洗完澡后，看着那团衣服，裴语咽了咽口水。

拿贴身衣物的手都是颤抖的，羞得要昏过去。

虽然这件纯黑贴身衣物是新拆封的干净的，可一想到这是属于秦深的东西，裴语就控制不住地害羞。

只好先穿上灰色衬衫，再然后……他磨磨唧唧地穿好贴身衣物。

心里的羞赧和脸红一瞬间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耻辱。

秦深居然比他大这么多？

简直是耻辱啊，裴语悻悻地吸了下鼻子，决定明早起来要再多喝两杯牛奶。

衣服都是秦深的尺寸，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还好贴身衣物是松紧带，不至于掉下去。

可西装裤就不一样了，扣上纽扣后腰围还是大了，会掉到胯骨卡起。

裤长本来就很长，腰围他又卡不住，裤子一往下坠就更长了，裤边被地板的水打湿。

裴语瘪瘪嘴，换下裤子，趿拉着凉拖出去。

“你的裤子太长了，不然晚上把它放在我被窝里垫着吧。”

这样信息素可能会少一点，但有总比没有好。

秦深正躺在床上随意翻阅小说集，循声偏头，看清眼前一幕，深邃漆黑的眸子立马暗了下去，蕴着不明的光。

身体克制许久的火苗也蹭地被点燃，烧得愈加旺盛。

沾满水意的裴语美得惊心动魄，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湿润的黑发贴住白皙的脸颊，衬衫穿在他身上很松垮，像是把他罩住，领口微敞着，露出小片折线好看的锁骨。

衬衫下摆随着他走来的步伐轻轻晃动，不经意露出贴身衣物的纯黑色边。

再往下是两条又长又白又直的腿，腿型漂亮，线条流畅，没怎么晒过日光，雪一样白，也没任何磕碰过后留下的伤痕，体质的原因，小腿干净光滑，没什么毛。

秦深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怕控制不住，他微微移开眼睛，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到吹风机。

“坐过来，我帮你吹头发。”秦深声音沙哑至极。

裴语点点头，他把西装裤搭在床边，在秦深身前坐好。

随着他盘腿的坐姿，衬衫衣摆又直接往上走了几厘米。

秦深手指微顿，喉结滚了滚，眸光愈加黑沉，藏着熄灭不掉的火。

“吹呀。”等了几秒钟，裴语扭头轻声提醒。

才洗过热水澡，他的声音软绵绵，撩得人心痒。

秦深回神，不动声色地吐了口浑重的气息。

他按下吹风机的按钮，另一只手揽住裴语的腰，单臂的力气足够大，提溜着裴语直接翻了个面。

把裴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直到此时，裴语动了动腿，也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气氛。

“我还是下去吧，不用这样面对面坐着。”裴语微微脸热，抬起一条腿想要离开。

细腻瓷白的小腿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摁住。

潜意识控制行为，秦深不想裴语离开，于是手上用了一点劲。

牛奶白的肌肤从指缝中溢出般，丝滑绵软。

裴语被他热热的手心一烫，颤了颤眼睫。

“就这样吹吧，我刚好能正面看着你。”秦深声音喑哑。

“哦……”裴语明晰的感受到自己贴着秦深的膝盖。

想起自己此刻的衣着，他知道安静地坐着比扭来扭去更好，于是也不乱动。

还好秦深只是撩起他的湿润头发，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渐渐地，在吹风机暖风轻拂中，裴语紧绷的脊背微微放松。

秦深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头发，动作细心又温柔。

氛围温馨宁静，彼此身上淡淡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

裴语的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好了，不用再吹了，剩下的等自然干就好。”

“嗯，好。”秦深放下吹风机，裴语还没来得及离开，腰就被秦深掐住。

秦深弯曲手臂，将裴语揽向自己，一瞬间，两人的唇差点贴上。

裴语心口一紧，张了张唇正要说点什么。

耳畔被滚烫吐息沁染，秦深的唇贴了过来。

“你还真觉得我是传闻中那样不行啊？”秦深捏了捏少年的细-腰。

裴语脊背像过了电，被捏住的地方泛起奇怪的痒意。

“不是呀，我知道你……”很行。

裴语颤动纤长的眼睫，受不住秦深看他的眼神，“快放我下去。”

“不放。”

秦深仰头亲吻少年的唇，还咬了下，裴语吃疼地呜咽一声，却被吻得更加热忱迷恋。

裴语呼吸渐渐急促，喉间漾开断断续续的声音。

“秦深，别咬了、唔……”

秦深微微抿起唇角，哑声道：“不放，谁让你故意只穿衬衫来惹我。”

“我没有——”是你的裤子腰围太大了。

“快放开我……”

还未解释出口的话被迫咽入喉中。

秦深掐着裴语的腰，再度封住少年的柔软嘴唇。

“你有……我说你有，你就有。”